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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坐在那儿,听昭帝问一句,刘病已答一句,极像上下级之间的对答,不禁无聊起来。
好在,昭帝问了日常起居,得知刘病已住在程府之后,便没再问,只是道:“有程卿照顾,朕很放心。”
已经是宗族中人,你好歹封个爵位,赐座府邸,让他日子过得好点啊。程墨无语。
刘病已低头应“是”,想必也想到这点,眼里没了初见亲人时的灼热,倒像是冷静了。
又默坐十息,昭帝好像倦了,倚在抱枕上,懒洋洋道:“若有什么事,跟程卿说一声。”
这就是觐见结束的意思了。刘病已虽是初步得睹天颜,但十分有天分,马上行礼道:“诺,臣告退。”
程墨心想,有事跟我说有什么用?可这话到底说不出口,于是也道:“臣告退。”
刘病已看向程墨,眼睛晶莹晶莹的,有一进退的热切。程墨理解他,初次进宫,又是没有爵位、官职之人,一路上估计受了冷眼,便朝他微微颌首,意示鼓励。
两人眼神交流之际,昭帝道:“病已先行回去,程卿留下。”
实在是刘病已的名字不好拆单个字,要按他在同辈的排行称呼,一时之间,昭帝又没能算出他在族中排行第几。从武帝这儿论,他也没搞清楚,毕竟上头几个兄弟都就藩,他又一年到头,难得宣一次宗正寺。那就只好呼名了,他是皇帝,又高了两辈,谁敢说他的不是?
刘病已听说要独自回去,有些失望,行礼退下了。
昭帝留程墨说话用午餐,直到午后才准他出宫。还未走到巷口,便听巷里一片嘈杂声,很多人远远围观。一见他来了,赵大郎忙抢上道:“五郎,快去,刘郎顶不住了。”
这话说的,程墨一脸懵逼,什么刘郎顶不住了?敢情嘈杂声从自家院里传来的啊?
没等程墨问,众邻居七嘴八舌说开了。却原来晌午时分,上官华又来了,这次带了几十人,堵在府门口一通臭骂,一下子把众邻居惊动了。上官家的啊,谁敢上前?只好远远站着干着急。
好在刘病已出宫回来,听到骂声出来和上官华讲理。上官华是讲理的人吗?污言秽语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下子骂得刘病满脸通红。
赵大郎急道:“五郎快去瞧瞧,再不去,只怕上官七郎会动粗呢。”又对众人道:“各位高邻,快别耽误五郎的时间了。”
先顶住上官华,别的事,以后再说不迟啊。
其实一听到上官华的名字,程墨就明白了,向众人道了谢,把马缰丢给榆树,大步朝自家府邸走去。
局面完全是一边倒啊。上官华气焰嚣张,胖粗如小萝卜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刘病已的额头,他的额头已经被戳得一片通红,可是他毅然不退,昂首挺胸道:“要进去,先从刘某身上踏过去。”
“哈哈哈!”上官华仰天大笑,道:“你一个小小穷鬼,就是踏死了你,又怎么样?”
昨天从程府离开后,上官华惶恐不安,担心得不行。可是一天一夜过去,上官桀没叫他过去训斥,也没差人训斥他。他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想起昨天被吓晕,于是带齐人马,上门找回场子。
要不是程府的护院家丁人多,他早闯进去打砸抢了,哪里会跟刘病已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