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和大部队汇合,再次出发往垚城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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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生兄弟!”梁烨从后方打马而来,头上戴着草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
他们现在已经离开璋林县半个月,到达最热的重灾区。
见于朝生又在啃那能硌掉牙的干饼,不由觉得牙酸。
他是来商量买水的,这夫妇二人每每出去都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水源,也不知是不是那水神降世。
他们这些找不到水的“恩屁西”只能花银子买,“恩屁西”是他从朝生兄弟那里学来的番邦新词,说是“普通人”的意思。
朝生兄弟和他媳妇是真厉害啊,还懂番邦语,像他这种“恩屁西”,走了狗屎运才一路安稳走到今天,他都给家里去信了,让回源县老家躲一躲。
宫里头那位成日沉迷炼丹,朝政逐渐被奸佞把持,天下指不定哪天就要大乱,这次押送完这些流犯,他也要辞去身上的差事回源县,反正这趟挣的钱够他一家老小花几十年。
“朝生兄弟,还有水没?”梁烨大大咧咧跳下马,心疼的扯下腰间的巾子给马儿抹了抹身上的汗。
这闹干旱,不止人难过,马儿也遭罪啊。
于朝生闷不吭声,抬手掀开水车上盖着的油布,梁烨探头一瞅,好家伙,几只水桶里约莫都还有大半桶水。
他掏出二两银子往于朝生怀里一抛,拿了马背上别着的小木桶就打了一桶,先喂给自己的马儿。
现在于朝生他们卖的水都订好价了,一两银子一小桶,桶的大小按照潘盈盈从商城里买出来的2L小桶打造,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买水的银子拿出一成分给各户,其余的都进了两人的腰包。
毕竟现在其他人都找不着水,只有他们能弄来。
大家本来不愿意要卖水的银子,因为他们用水都没花钱,哪还有分钱的道理,但两人始终坚持。
运水大家都有出力,平日里也有轮流驾水车,总要给些辛苦费。
“这鬼天气是越来越热了。”喂完马儿,梁烨才自己舀了一小桶水出来喝,边喝边抱怨,“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如今已快到九月,竟还是如此炎热,着实让人头皮发麻。
于朝生伸长脖子,艰难咽下嘴里的干饼,“快了,不是都入秋了吗。”
这饼子快噎死他了,可惜凶女人这会儿没在,他喝不了快乐水。
她和队伍里几个姑娘去附近转悠,顺便找找有没有能买进商城的东西。
而他则只能留守在这里卖水,想想都觉得委屈,他也想出去转悠啊!
说到入秋这个事,于超朝生正了正脸色,“梁队,你们御寒的衣物准备了吗?”
他和凶女人分析过,现在应该正是小冰河时期,天灾频发,加上各种极端天气,干旱过后应该就是寒潮,这段时间,他们都在有意无意让队伍里的人一路捡些柴火备用,顺便做些厚衣物出来,以免突然降温后被冻死冻病。
梁烨点点头,“准备了,出来时都带了御寒的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