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通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盯着张清风问道:“壮士如何称呼?”
“张清风!”
张清风突然跳起身来一个飞身撞开雕花姑娘的房门,硬闯了进去,并且不忘从里面把门关上。
这百花楼里的姐妹们都见怪不怪了,就连雕花自己也都习以为常了,也只有他能这般随意进出雕花姑娘的房间。
“张清风……剑圣张清风……”邓通呢喃着,从此以后他不敢再用剑。
雕花听到门外那么大动静早就知道他来了,一看到他进来她便笑了。
“雕花,跟你分享一件令人愉快至极的事!”张清风斜躺在雕花香床上说道,脚翘得高高的。
雕花端了一杯热茶在张清风身旁坐下,笑道:“看你那么开心,一定是件好事,快说出来我听听!”
张清风接过雕花手里的茶,一饮而尽,他笑嘻嘻道:“我要成亲啦!”
雕花姑娘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硬,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性情虽放荡不羁,甚至信口开河,可是某些事情他却是比一般的人还要认真一百倍。
良久,雕花姑娘的脸上才挤出一丝的笑容,她道:“那恭喜你啊!”
张清风端详着雕花的一举一动,突然道:“不对,你好像不开心?”
雕花眨眼道:“哪有,我替你开心呢!”
张清风黯然道:“从今之后,我不会再流连青楼了,也不能再那么频繁来看你了。”
雕花看着地板,道:“我知道,我明白!”
张清风道:“那,我走了。对了,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
张清风茶杯放在桌上,正要开门离去,雕花无意间看了一眼墙上挂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字幅,她突然说道:“等等!”
雕花起身走了过去,站在张清风的面前,她张开双手,抱住了他。这是她长大以来第一次抱男人,他们虽然认识了好多年,但这般亲密接触还是头一次。
张清风抚摸着她的秀发,道:“乖,我去了!”
她这才放开他,看着他的离开。
他不知道,她看着他转身那一刻便开始流泪了,她在自己的房里哭了三天。
两天前,张清风听闻江湖上出了个艳绝天下的女子,他心痒难奈,特踏月去访。
巨大的明月似乎要和大湖交接在一起的,湖水清澈,波光粼粼。
湖的中央有楼阁,雕栏玉砌,精巧绝伦,却没有通往楼阁的桥或船。
楼阁里挂着白色纱布,轻薄而飘逸,楼阁中有清扬的琴声飘出,纱布被风刮起,可以看到琴声出自一双纤纤玉手,玉手的主人是个脸上蒙白纱的女子,一身白衣堪比明月,秀发如云,眼如秋水眉似柳,身段窈窕,仿佛仙子。
湖是明月湖,楼是明月阁,月是当年月,扶琴女子叫秦明月。
一声清哨,有人专程踏月而来,一条人影窜来,湖面上一点,飞身而起,半空中那人突然身形分错,仿佛分身的鬼魁,却原来是他避开了七八枚楼阁中飞出的破空寒星,空中那人翻了个身子便已入了楼阁。
明月皎皎,白纱飘飘,琴声忽顿,只闻他说:“姑娘,请再抚一曲。”
琴声又起,他背后银白铁剑一声龙吟冲天而起,他一把抓住剑柄,狂舞不羁,旁若无人,剑转流光,身如龙虎,又似雀鹤,时缓,时快,似醉?似疯?似癫?似痴?似狂?
檀香焚尽,曲终琴毕,白纱也停止了跳动,舞剑者刚好收剑入鞘。
她说:“你肯定是个剑痴!”
他说:“我肯定是个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