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离开,站在院子内,暗暗叹了口气,今天王爷尝到了差点失去,心中害怕的滋味,终究是开始上心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也不知道。
与此同时,周家村一家人家,房间里妇人偷偷起了身,摸黑起床掌了灯,瞧床上的儿子睡得熟,偷偷摸摸的爬到床底下,从下面摸出了一个罐子,不怕脏的坐在地上,伸手从罐子里摸出个一个十两的银锭子,放在嘴里咬了又咬,感觉到真实后立即又眉开眼笑起来。
村人都说她是长舌头,但长舌头有长舌头的好处啊,东家的事,西家的事,她都知道,看吧,这一次就因为知道周玖那个卖屁股的女人的一些事,得了银子。
那天她出村有事,见到一个陌生人在打听周玖的消息。
“你是周家村人?”那人一听就是个男子,竟然像姑娘一样载着斗笠,且斗笠上黑纱覆盖下来,遮住了他的样子。
“是,我是周家村人。”妇人点头。
男子从怀里掏出一锭亮晃晃的银子,“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答得让我满意,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
“是,是,好汉,你问吧,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妇人眼里露出贪婪的眼神,十两银子啊,够他们一家吃喝两年的。
男子满意的看着她眼里迸发的贪婪,有所图必有所为,前面他不是没碰见过周家村人,可一看他是个打扮奇特的陌生人,又是打听周里正这个里正家的情况,全都离他远远的,像避瘟神一般避开了,弄得好一阵气闷。
“你们现在的里正,周里正有个义子?”男子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妇人摇头,“他家没有义子,义女倒是有一个。”
男子愣了愣,然后想到了什么,笑了:“义女叫什么名字?”
“周玖。”
“那就是了。听说她前不久参加过什么县城的朝廷的大比?”
“对,对。她就是因为参加县城的什么大比,得了一百两银子,后来就富了,听说还去府城参加了比试,不过,府城有没有得名次不知道,这事回来后没听人怎么说过。”
……
妇人回想了那天的事,不就与那人聊了半个时辰,东家长,西家短的,主要说了些周玖的事,那男子竟然一高兴就给了她十两银子,这种好事,真是千年不遇,百年不见。
以后有空她得多去村口转转,说不定再次碰到了打听村子消息的什么人,又给自己十两银子呢,那她岂不是发财了。
哈哈哈……她要发财了,她会发大财的!
妇人做着美梦,把装着银子的罐子又偷偷塞回了床底,只不过,等好熄了灯,重新爬回床上的时候,睡在里侧的儿子却一脸兴奋的睁开了眼睛。
寨子里的大当家,二当家被气走后,周玖把守门的人赶到门外,然后将门栓上,重新又爬回了被窝,将枕头拖进被子里,将被子拱成了个人形,自己一闪身进了空间。
今天先是集中精神赶马车,后又被人绑成粽子,接下来半天跟人斗智斗勇,真正是累死她了,她得去灵泉里好好洗个澡,再去找点吃的去。
周玖洗完澡,吃了水果,又让大白在草原上逮了两只鸡,拔了毛,去了内脏,清洗干尽后,做了两只烤鸡,大白一只半,自己吃了半只,吃完后,让大白继续去追鸡玩,自己去了竹楼上,在驭兽术的房间里寻了书出来看。
自被小白“严厉的批评”后,每天晚上,她都会进来学习,那管玉萧的曲子,她是吹得越来越熟练了,每一曲曲音代表着什么,她也都慢慢的掌握了。
现在她坐在草地上吹玉萧,别说百兽会随着她的笛音悲而悲,喜而喜,怒而怒,忧而忧,就连空间内的蝴蝶都会翩翩而来,绕着她飞舞。
周玖心情好,闭眼尽情的吹着玉萧,看着禽类跳舞,蝴蝶飞舞,闻着花香,果香阵阵……。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周玖出了空间,躺在床上睡着了,门外守着的红毛和铁子两个不时从窗户里往里望一望,见床上的被子耸起,又安心的去门口蹲着了。
周玖睡得香沉,有人却睡不着了。
大当家的披衣而起,走到宅子的外面,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预感在知道梅老七晚回后,他就有了。
虽然后来老七人回来了,让人来告诉自己,说是他回来时寨子里一团乱,就不来打扰他了,该买的东西都买了,放在厨房里,黑婆子收下了,然后说跑了一天有些累,早早的回自己屋子里歇下了。
现在这种预感觉越来强烈,他感觉这一次这个女子的事情如果没有妥善处理好,说不定这女子是自己的,也是整个寨子里的大劫。
那女子不但聪明,而且似乎底牌很大,一点不在意他的威胁,甚至是,她似乎连自己会不会死在自己手里,或者说回不去都不曾想过。
她露出的强大自信,让他感觉到害怕!
那句“大当家的,你可以一怒为红颜落草为寇,但为什么就可以为难我这个同是弱女子的妇人,我家中还有三岁的幼儿等着我回去。难道你未婚妻死得苦,我就活该被你们绑来勒索敲诈吗?”
这句话,让他无言以对,霜儿,如果你没有死,如果你还在,你肯定不同意我这样做的,对不?
我这样做,岂不是如她所说,违背自己当年为你落草为寇的初衷。
天上不见月色,夜色深沉,铺天盖地的黑仿佛要将所有的人吸入罪恶的深渊,他,也听不到他的霜儿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