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将士们望着自己的同袍在城外忠勇杀敌,个个紧张的屏住了呼吸,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头,周玖也紧张的盯着下面看,为将士们担心,也是在寻找周明武的身影。
前锋营的将士们,外着绯红色的战服,里面却无一例外都穿上了当初令守礼带来的防护服,平日里大家是要穿着防护服真刀真枪的练习的,所以,将士们了会受伤的顾忌,出手的动作就更加狠辣。
五千前锋营的将士们如狼似虎,又如暗夜中伺机而动的豹子,双方一接触,不一晌,对方就被前锋营的战士们撵得退后。
北齐的将士们被对方不要命的打法骇住了,他们发现,他们的刀劈过去的时候,只要不是露肉的地方,对方根本不屑躲,对方不躲,趁你一愣神的功夫,对方就反手将你的脑袋砍了下来,你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败在哪儿了。
下面的对战也让双方的将士们发现了蹊跷,东楚的将士们知道是士兵们身上的防护服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他们此时才知道防护服的作用是有多大,竟然能让对方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连沈少游和他的几个心腹爱将看得也呆了,突然明白了当初为什么皇上居然能如此爽快把令家军还给令守礼了!
先锋营的费将军又恰巧是令天骄最忠心的下属,忠诚正直但不迂腐,如泥鳅一般的滑,这些年来沈少游想抓他的把柄都抓不到,多少年虽未升官一级,却是稳稳的坐稳了先锋营的一把手位置。
令守礼一来,第一个见的人便是费将军,并亲手把从京城带来的防护服给了他们先锋营,全然信任他,果然,他并不负重托,防护服在先锋营的将士们身上发挥最大的效用。
看着下面的战士们若风卷残云,猛虎下山,将对方的兵逼得节节后退,城楼上的令守礼和周玖脸上都浮起了笑意。
“舅舅,衣裳起到作用了。”周玖柔柔道。
“恩,到作用了!”令守礼也高兴点头。
二人并未多说什么,隔墙有耳,可不能让人知道防护服的布料是周玖提供的。
“噢,噢……兄弟们,冲啊,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兄弟们,手下别留情……杀啊……把他们撵回老家去。”
“杀啊……杀了他们,回来我们给你们上庆功酒……”
“……”
城楼上的士兵士气大振,为同袍们呼喊着,替他们加油,下面战斗的士兵也听到了,手下更是不容情,哪怕是防护服保护不到的地方受伤了,也忍着痛,争取多砍杀一个敌人。
对方,坐在马上的将军们也被东楚士兵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给惊着了,傅格脸色阴沉的坐在那,看着倒下的人全是自己的人,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
忍无可忍,眼睛内是冲天的戾气,不奈的看向“高人”中年男子,“先生,该你出手了!”
中年男子清秀的脸上面无表情,面对着这样的血腥场面眼神连一丝波动都没有,淡淡道:“将军,该呜金收兵了”顿了顿,也不看傅格脸上要吃人脸色,讽刺一笑,“等他们得意极了,再出手给他们狠狠一击,那才好玩呢!”
“好,那就听先生的。”
傅格虽然恨不得此时立即就能将东楚那些勇猛彪悍的士兵全撕了,但是他还不至于就此丧失了理智,点头应下,“呜金,收兵!”
一声令下,北齐收兵,城楼上的令守礼听到了,也立即命人呜金,不得继续追杀。
城门大开,迎接五千将士入城。
费将军坐在马上,脸上隐不住笑意,果真是东楚的好儿郎,是他手下的兵,勇猛于斯,凶悍于斯!
令守礼亲自下楼,出了城门,查看士兵们的伤情,没有受伤和受了轻伤的全部列队立即进城,受了重伤也立即着人抬入城内,再派人清扫战场。
清点结束后,五千先锋营战士竟然无一人死亡,重伤者百余人,轻伤者大约有一半人,大多数都是手上,脚上,亦或是脸上受了皮外伤。
此时,冬至已经应周玖的要求,将小院内一罐罐她熬的药水给搬了来,那些军中大夫在令守礼受伤时已经见识过周玖的特效药水的神奇,所以,一罐罐的灵泉水被运来后,大夫们主动帮着把药水搬下了车。
重伤者一抬来,这些药水先仅着重伤者用,或喂入肚内,或治外伤,军医们有条不紊,训练有素,只要他们不置疑药水的效果,这些喂药治外伤的事倒是不用周玖去管着他们。
周明武和与同住一个房间里的另四个人,全都受了伤。
周明武受的伤最轻,杨狗子受的伤最重,然而他之所以受重伤,则是因为周明武当时只顾着砍人,没注意到身后有敌人袭击自己,正好被离他最近的杨狗子发现了。
是杨狗子冲上来,用身体扛了那一刀,那一刀的刀锋划在他的后脖上,后脖是脆弱的地方,也没有防护服的保护,所以,他当场就倒了下去。
大牛,麦黄和小草发现了,也赶了过来,他们四人拼尽了力气,护住了受了重伤的杨狗子,为了保护他,大牛的脚上被人砍了一刀,小草的脸上被人划了一条血口子,麦黄和周明武的手上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