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些人接下来怕是要阴谋阳谋齐上阵,娘你性子直爽,说话做事直接,最搞不来阴谋那一套,回去后,娘亲还是和我住一块儿,时时警惕着,免得人家狗急跳墙,伤了你。”
“好,我陪你住在清雅阁。”
周玖想好了,无论周书晏对于令柔儿的重新回归是什么态度,便宜娘亲一时半会肯定也不会原谅他,如果她住在别处,少不了被秦氏那个阴毒的算计,还是放在自己身边看着点好,等到秦氏不在了,相府清净了,再让娘亲回主院住,至于娘亲和周书晏之后的关系,那就看周书晏的态度和娘亲的态度了,是和好,还是和离,都随便宜娘亲自己决择,她不会过多干涉,毕竟自己已经与楚璃定亲,迟早要嫁去璃王府,最后能陪着娘亲走到老的人,不是自己。
相府里,周书晏这两天都没有睡好,自从在璃王府发现了一个像令柔儿的背影后,他就整天恍恍惚惚的,人活在云端一般,好在这两天休沐,又加上下大雪,皇上命停了早朝,他在家时,也不出去,整日的躲在书房里,痴痴的看着画像。
“夫人……”守在书房外的金庚看着轻步踏雪而来的秦氏,立即站了起来。
“相爷呢?”秦氏往书房里望了望,门帘子遮着,也没能看到什么。
“相爷在书房里看书。”金庚老实的回了。
秦氏亲自掀了门帘子走了进去,自从被周玖揭穿自己贪墨公中银两后,相爷没有再去过她的院子,公中的账册也由大姨娘和田姨娘二人共同掌管,她这个夫人的权力在府中被架空了,马上要过年了,过年事多,要送年礼,铺子生意的结算,见铺子管事什么的,大姨娘和田姨娘没经验,她想借着这机会把掌家权再夺了回来。
周书晏听到了外面的响动,知道是秦氏,动也没动,还是那样坐在那,喝酒看画像上的人,有时候他想,如果令柔儿没事,自己就不会娶秦氏,自己现在会不会过得快乐幸福许多?
人也许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那时自己年少轻狂,一味的钻营,只想着爬得更高,站得更远,并没有在乎身后的人,如今,他想的财富,权力全部拥有了,但是回过头,他却发现自己得到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比如自己最爱的女人,还有最爱的女人为自己生的孩子。
周玖那孩子回来了,宁愿住在自己外边的小院,都没踏足过相府一次,没来看过他一次,她与他还是生份着,她上一次答应回府,其实就是回来夺回该她得的东西,他看得清楚明白,但他还是如了她的愿,并未阻挠。
他已经在感情上失去了她这个女儿,不想为了银子再与她走到对立面!
“相爷?你怎么喝酒了?喝酒对身子骨不好,快别喝了。”秦氏走上前,欲夺周书晏手中的酒壶。
“滚开!”
秦氏一怔,立马反应过来,“相爷,你喝醉了?”
“我没醉,你走,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来我的书房的?!”
“相爷……”
秦氏的眼神落在桌上的画像上,眼中升起了怒气,冷冷道,“你宁愿整日里对着一幅死人的画像,也不愿多看我一眼,我秦氏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掌家,你借我父亲的势,如今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风唤雨的周相,就不把我,不把我们秦家放在眼中了?
周书晏,虽然我爹爹已经致仕,但你别忘记了,我还有个妹妹在宫中,我的哥哥是内阁学士,我大侄儿媳妇娘家是沈家!”
“呵……你想怎样?”周书晏冷笑,收起了脸上的醉意,冷冷的看着秦氏,从他娶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被她压得死死的,若不是因为她的娘家,他以为她做的那些事自己会睁一只,闭一只眼?!
“我并不想怎么样,为了明全和婉儿,这辈子我只能跟你绑着过,我现在不过是提醒提醒你而已:她,已经死了!令家也已经败了,没人了,全死了!哈哈……”秦氏眼神讥讽的指着桌上令柔儿的画像,后又疯狂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