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言坐正身体,也不知是肋骨隐约的痛,还是包裹太太严实,呼吸有点困难的缘故。
不觉‘嘶’一声。
“弄疼你了?”
耳尖的陆钊俯身,满眼关切。
“没有,就是裹的太紧了。”
陆钊帮她把大氅扯开些。
呼吸顺畅许多的沈青言自在的转转脖子。
鼻息间,都是大氅上陆钊的草木气息。
比起顾西岑清冷的冷梅香,陆钊草木气息浓郁,似陈酿让人熏熏欲醉。
回到营帐。
陆钊小心将她放在床上,给她脱下鞋子,盖上被子。
转身要走。
沈青言扯住他的衣袖,旧事重提。
“我想洗澡,这么多天没洗,我感觉自己都臭了,就跟坛子里的老酸菜一样,酸酸臭臭。再不洗,就包浆了。”
陆钊一脸认真,低头嗅嗅:“没酸没臭,还是香的。还有,就你这样的,再十年不洗,也不会包浆。”
手指在她细白的脸上,轻轻滑过。
“可我想洗。”
沈青言撅着红唇,眨巴着水汪汪的眼,卖可怜。
陆钊幽深的目光,在她唇上,凝视片刻。
终究不忍。
“好,我去给你提水来,不能洗,可以擦擦。”
有了热水,有了浴桶,怎么可能只是擦擦。
沈青言在竹影、月影的搀扶下,小心跨进浴桶。
热水包裹身体那一刹,整个人舒坦的,想张嘴唱歌。
“小姐,我帮你洗头。”
沈青言没有拒绝,这次要是逞强,出意外,下次再想洗澡就是做梦。
所以,乖乖的任由竹影跟月影上手,帮她。
换两遍水,洗的清清爽爽,皮肤白里透红,泛光,才作罢。
守在外面,帮忙搬运洗澡水的陆钊,看她这么不听话,除了担心她的伤,又担心她会不会不小心,感染风寒。
等竹影打开营帐门,跟月影抬着浴桶出来。
迫不及待一个箭步,窜进去。
帐子里,炭火熊熊燃烧。
脸照的通红的沈青言,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慵懒的窝在火盆前。
见他进去,想起自己答应的,心虚的朝他笑笑。
声音甜腻的陆钊倒牙:“你来了,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