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慕长离醒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她起身穿衣,推开个门缝往外看,就看到萧云州正在院子里舞剑。
一身藏蓝长袍,中间扎着个束腰,干净利落。
她这才发现萧云州竟那么瘦,那腰好像也没比她的腰粗多少。
芸香就在门外站着,一见门开了,赶紧就跟慕长离说话:“二小姐醒啦?奴婢这就去给二小姐端水洗漱。殿下早就起了,但不让我们进屋去吵二小姐睡觉,说是一定等二小姐自己醒了,我们才可以进屋去侍候。殿下对二小姐可真好。”
芸香念念叨叨地去打水了,萧云州这时也收了势往这边看过来。
四目相对,慕长离也不怎么的,竟有些不好意思。
她收回目光,转身回屋。
再过一会儿,端着水进来的人就不是芸香,而是萧云州。
她赶紧过去洗漱,萧云州就站在边上看着,看得慕长离更不好意思了。
好在丫鬟们很快就开始往屋里端早膳,一样一样的,有大厨房做的,也有芙蓉在小灶间做的,十分丰盛。
慕长离洗漱完就被萧云州拉着坐下,芙蓉说:“要不奴婢先给小姐梳头吧!”
萧云州却说:“不必,趁热吃饭,吃完了再梳头。”
慕长离觉得自己头发毛毛躁躁的,赶紧用手按了几下。然后就听到他在边上笑了下,说:“咱们是夫妻,这是咱们的家,共同的家。你没有必要一定在我面前做得规规矩矩,也没必要打扮得精精细细。且不说你就算蓬头垢面依然很好看,就算是不好看,谁会嫌弃自己的妻子不好看呢?”
慕长离想说我其实没有故意想要在你面前打扮立整,我只是单纯地觉得不把头梳明白,吃饭它总往前面掉啊!这样很难受。
但萧云州这话一说,她要是还坚持梳头,就显得她矫情,气得她干脆自己动手,把头发随意往上面一拢,再挽成个圈圈,从桌上拿根筷子往那圈圈里一插,这头发就固定上去了。
萧云州好像看了一场戏法,愣了好半天,然后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芙蓉坚持不跟他们一起用早膳了,她跟慕长离说:“如果殿下不在家,奴婢就陪小姐一起用饭。殿下在家的时候,奴婢就跟芸香和果子到厢房去吃。二小姐不用劝,这事就这么定了。”说完,转身就走。
慕长离念叨了一句:“现在真是主意大了,自己能做自己的主。”但也没有强行挽留,只对萧云州说,“一会儿我得把慕元青叫过来一趟。侍卫已经失踪,问是问不着,但他那做太医的父亲倒是可以问问。但我不认识他,不好直接上门,好在还有姚家这层关系,我打算让慕元青找找姚家,看能不能从姚太医那里问到些线索出来。”m。
萧云州点头,“你这个安排甚好,但我那头怕就要直接叫钦天监的主簿来问话了。毕竟我在京里实在没有相熟的关系,绕不出你这样的圈圈来。”
慕长离觉得直接问话也没所谓,但给了萧云州一些提示:“可以问问那位失踪的夫人平日里都和什么人接触得多,还有她总去见淑妃娘娘,都说些什么话。
当然,这些她家男人可能都不知道,总之先问了吧!万一知道呢!
咱们分头行动,但愿等你再从衙门回来,事情就有下一步进展。”
萧云州出门了,慕长离让芙蓉回慕家一趟,把慕元青叫到西疆王府,就说四公主想他了。
芙蓉有些担心:“如果大夫人不放人呢?”
慕长离说:“你就跟她说,要么慕元青来西疆王府见我,要么我回长宁侯府去见他。
让大夫人自己选条路吧!”
芙蓉特别有信心地出门了。
大夫人但凡不傻,都不敢再让二小姐回长宁侯府的。
回去一次,代价太大了。
她现如今也不再担心大夫人会为难自己,出了慕家的门,她的身契就被二小姐拿了出来。
如今身契已经在西疆王府记了档,她是王府的人了,借大夫人八个胆子也不敢为难她。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