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流于墨倾城松手的刹那,惊现微微的失落,他愈发看不懂这人了,只呆在这人身边越久,竟只觉得愈发被吸引,愈发舍不得。这人表达心意的方式总很奇怪,明明是关心疼爱的,只自这人身上表达出来时,总将那种付出感降到最低,若不疼不痒般,没有那般沉重的负担,不似旁人,总要你记着那些好…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羡慕那些人,能得这人真心相待…他看得出来,墨倾城很花心,对美好的事物执着得让人惊叹,那么明显的将心里的想法摆在脸上,那么坦然的于众人面前承认——每一个,她都放不下…
只偏偏对于所有的人,却又偏执得可怕…
为了白芷言,不惜将自己陷入险境,却从不肯将那一抹脆弱显露…
闻得烈如歌的话,亦只是温温的笑着,连大吵大闹一番都不曾有过,亦不曾有过一丝痛不欲生的表情,只偏偏,借着头晕的当儿,任由自己坠崖…
无非是疼了,却不想承认…
凤离殇将死之时,他就站在城楼之上,看着那人眼底第一次裂开的疼,铺天盖地,却仍是一滴泪也不曾有过…
那般狂妄的笑着,那般逞强的骂着,只那双若繁星的眸子,为何会在那般绝望的酝酿过惊天动地的偏执后,只片刻间,复又化作黑潭,看不出一丝情绪…只那些辽远的空旷,要拿什么填补…
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却不曾想过这女子会是这般反应…那般平静,平静得若一潭死水,无不散发这绝望和萎靡…
而真的,就一蹶不振了…
说真的,此番本是随着那一袭红衣的男子而来,只这一刻,究竟是为了什么,竟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墨倾城喘够了,一抬头,便只瞧见身旁一脸复杂看着自己的古若流,当下挑了挑眉,语气十分不好道
“怎么是你?”
古若流心下几分异样,于是亦学着墨倾城的模样挑了挑眉,哑声道
“就不能是朕?”
墨倾城一听火了,只脱口而出道
“朕,朕,朕…除了这高人一等的称呼,你就不能换点儿别的出来炫耀…”墨倾城打心底里对这人没好感,烈如歌,凤离殇,她不过泡了仨美男,就被这人搅黄了俩…现下,自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只若墨倾城知道,连带白芷言的那一份,也是因为这人,不知道一激动,会不会直接将这人扑到地上胖揍一顿…
而事实证明,即便墨倾城不知道那一茬事儿,也仍是这么做了…
墨倾城于满心憋屈中盯着古若流看了片刻,想到自己如今的这一身狼狈可谓尽是这人造成的,当下越看越火大,越看来气,一双若星子一般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于是想啥做啥,当下咬了咬唇,只若饿狼一般直朝古若流扑去…
古若流猝不及防,被墨倾城扑到在地,连带桃粉色的前襟已被微微扯开,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于日光下,有种窒息的美感…
墨倾城于光天化日之下瞥见那人如同上好雪缎一般的胸襟,顿时一愣,原本喷火的眸子闪过一丝怔忪,却也只有片刻而已…
终是息心凝神,双手一撑便骑在古若流腰上,那姿态,说不出的强悍与暧昧…而后举起拳头,便照着古若流的俊脸削去…
古若流愣住,凭他的功夫,将这女人掀翻在地拂袖离去轻而易举,只这一刻,他却不想这么做…
古若流的古怪反应,给了墨倾城十足撒气的机会…
于是,只见得一人迹稀疏的小巷中,墨倾城骑在那一袭桃粉色衣衫的绝美男子身上,姿态强势万分,从背影看,像极了那种常常被打了马赛克的镜头,只此时,上演的却并非那一副温存暧昧的春宫图。
墨倾城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古若流白皙的脸颊上以及胸前,墨倾城打得很全面,连同那双顾盼生姿的丹凤眼,亦不曾放过…墨倾城打得很尽兴,终是于脱力之时,若瘪了的皮球一般红着半张小脸儿,趴在古若离胸前不住喘息…
一边喘息,却还一边底气十足的不间断咒骂,那语言,简直了,没个听…
墨倾城骂
“让你同爷抢男人,让你对爷的烈宝贝虎视眈眈,让你背地里使阴招…看老娘扁不死你,扁你个鼻青脸肿变猪头没脸见人,扁你个熊猫眼被动物园抓去当国宝圈养,扁你个面目全非讨不着媳妇儿,扁你尿尿失禁兼性*无能,啊~~~老娘要扁死你,让你刚才还脱衣服勾引老娘来着…”
古若离震惊了,这当真还是那个只敢躲在她爹爹后头朝他牵强一笑的墨倾城么?为何,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般。打从墨府被一把火烧了时,他便纳闷儿,如此大胆,如此离经叛道,完全不似那人的作风,如今一路走来,他也一直劝慰自己,只是性情大变而已…
白芷言为她但求自由,他权当巧合。烈如歌对其倾心,他下意识不愿插手,只如今的这一番作为,这一番话,换作从前的墨倾城,定是说不出来的…
墨倾城见古若流仍拿一副探究的模样瞅她,当下便毛了,照着古若流的眼睛又是一拳,力气虽不怎么大,却也足以见得淤青…
古若流嘴角微微抽搐,他这是犯的什么贱,就这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任由这人骑在头上发泄,却还觉得享受…
说真的,这人气呼呼的时候,红得好似玫瑰花瓣一般的唇畔,着实诱人,怕只要是个男人看了,都会想要一品芳泽吧…
古若流怎么说也是一代帝王,平日里对女人自是不必说的,想什么便做什么…除了烈如歌,没顾及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