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昀几人看得惊讶:“这是——”
“大人,夫人。”
府医来了,恭敬见礼。
曹丹青回过身,对府医道:“找你来是想问问,那天阿父临终的情形,你再跟大司马夫人说一遍。”
府医掩下诧异,梁婠对他来说可不陌生,又曾给大人诊过脉,只是这称呼怎么变了?
梁婠蹙了蹙眉,谷雨是太师过世后,自行改了口,她一改,旁人也都跟着改了。在她看来不过一个称呼,还不知能喊多久,便也不作纠正。
可曹丹青这就——
她还没开口。
府医恭顺道:“是,那日老大人在书房昏倒,等小的赶到,大人呼吸、脉搏皆已停止,小的竭力一试,也未能救回大人。”
梁婠沉着眼。
他又道:“据身边伺候的人所说,大人昏倒前捂着胸口、呼吸困难,小的也检查过,并无其他异样,与他们形容是一致的,大人素日确实是有胸痹。”
梁婠点点头:“大人确实有胸痹,这病虽不能根治,但据我了解,这病情尚是可控的,应许久不曾发病,如何这么突然?”
府医隐隐不悦:“夫人这是何意?胸痹发病如何能受人控制?难道是怀疑小的——”
梁婠出言打断:“我不是在怀疑你,你且过来闻闻。”
她将包住的纸灰递给他。
府医接过,嗅了嗅,疑惑道:“是柏树花粉?”
梁婠颔首:“你那日进屋可曾闻见这个味道?”
府医皱着脸仔细回忆:“当时屋里慌乱一团,小的真是没注意到。”
梁婠也不怪他,本就事出突然。
他盯着纸灰,面色发白:“府内是绝不会有柏树花粉的,大人对此香有粉癣,倘若闻此香,那大人的胸痹——”
梁婠叹气:“这就是症结所在,通常收到特殊信件,看完定会烧毁,而这纸张也是煞费苦心,含了柏树花粉,遇火燃烧,便像焚烧香片。”
曹丹青一把夺过纸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果真是有人故意要害阿父!”
梁婠:“大人的手定是在昏倒时,无意中碰到火盆烫伤的。”
府医摇头:“小的进来时,并未发现火盆啊!”
梁婠看向周昀:“看样子府中有内应,这件事需得悄悄查,当日伺候的人逐一盘问。”
想到他身边还有个底细不明的莲央,梁婠不禁蹙起眉。
“曹相有粉癣本就是府中人才能知晓的。”
周昀早已收起先前不以为意,十分严肃:“你放心,我会谨慎处理,不然真就辜负你这番心思!”
梁婠勾了下唇:“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这封信的内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