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被他俩说蒙了,我挠挠头,问黄天酬:“刚刚不还说丰屹不是人类了吗?怎么……”
“不是人跟还活着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黄天酬一脸严肃的跟我说:“丰屹现在还是人身,阳气还在,阴阳平衡,这是还活着,可他今天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不是人类能达到的。就连当初的王鼎跟丰屹一比,他都只能算是白给的!”
黄天酬说完,面带疑惑的问蟒行云:“爷爷,你说丰屹的魔种是不是觉醒了?”
“绝对没有!”蟒行云皱着眉头跟黄天酬说:“你没发现他的一只眼睛是黑色的吗?”
“我发现了!”我赶忙跟蟒行云说道。
“如果魔种觉醒,绝对不是出现那种情况!”蟒行云跟我说:“今天的战斗刺激到魔种,魔种虽然很兴奋,但是却翻不了身。所以只能用那种方式来提醒丰屹他的存在,今天在战斗中我就发觉了,丰屹的左眼其实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不会吧?”我惊讶的问蟒行云:“丰屹一只眼睛跟你打了那么久?”
“是啊,”蟒行云毫不避讳他跟一个残疾人打成了平手,很自然的跟说:“没有人类能达到丰屹的那种实力。虽然不知道丰屹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这里面不简单。今天丰屹说的那句话,我觉得是真的。”
“哪句话?”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蟒行云指的是什么。
蟒行云咬牙切齿的跟我说:“丰屹说他吃掉了摩罗阿嚇,我觉得这件事儿的可信度,十有八九了。”
“不会吧?”我立刻大叫起来,问蟒行云:“他怎么做到的?摩罗阿嚇来到现实世界干什么?而且摩罗阿嚇什么坨儿?丰屹不怕撑死?”
蟒行云看了我一眼,忽然诡异一笑:“我可没跟你说摩罗阿嚇来过现实世界,我猜想,是丰屹去了阴曹地府。”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立刻叫道:“丰屹怎么走阴的?谁领着走的?魔种都没觉醒,他就能走阴?这事儿我觉得不靠谱!”
“这确实是个疑问,答案慢慢的寻找吧。”蟒行云摇了摇头。
黄天酬在一旁忽然叹了一口气,我转头看他,就见他眼望柳堂幸存的精英弟子和黄堂剩余的探马们,一脸悲伤。
我心也一沉,谁都没想到,能有这么大的伤亡,明明就是个王鼎,就算他有埋伏我们都不会如此狼狈,谁承想王鼎不是王鼎,丰屹也不是丰屹,一个死了被妖物当做皮口袋,一个不知道抽什么风,一下子变得那么厉害,连修罗族的摩罗阿嚇都被吃掉了,我是真想不通,啥时候吃的呢?
黄天酬看了一眼蟒行云,跟他说:“爷爷,柳堂伤亡这事儿由我来跟常云龙交涉,你就不要跟他说了。”
蟒行云沉默不语,我也不好插话,这里面的事儿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的,所以我还是消停眯着吧。
黄天酬转头跟我说:“小天,这次伤亡太重,恐怕我二大爷会严惩我跟爷爷,你不要插手,你一插手事情就要变大。”
“为什么啊?”我不解的问黄天酬:“怎么我还成搅屎棍了呢?”
“你误会了。”蟒行云在一旁跟我说:“你不插手,二爷怎么罚我们别人都无可厚非。你要是插手了,不管二爷对我们惩罚的轻重,都会有人不服气,二爷就算想给我俩网开一面,到时候都会不好意思。”
“靠,”我翻了个白眼:“要不要这么复杂?”
黄天酬苦笑了一下,说:“习惯就好。咱们堂子就这路数!”
我心中暗骂一声,真是有什么样的弟马就有什么样的仙家,怎么一个个的都跟我这损色似的呢?
原本硝烟弥漫的战场现在风平浪静,柳堂精英弟子尸骨无存,凡事被丰屹用那柄魔刀斩杀的柳堂弟子都被他的那柄魔刀吞噬的渣滓都没剩下。相比之下,王鼎算是仁慈了,起码给我们剩下了十几具被刺透身体的黄堂弟子。
现在也已经被收敛得当,摆放整齐。
黄天酬走过去,面色悲伤的行了个军礼,蟒行云也脱下了战盔,右手捶胸以示敬意。我直接走过去磕了三个头,他们都是因为我战死的,不论他们是什么种族,既然已经修行出了灵智,就跟人类一样,不管是因为死者为大还是我内心的愧疚,我这三个头都磕得无可厚非。
等我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周围的黄堂弟子,清风弟子还有柳堂弟子脸上都有些激动的表情,我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眼黄天酬,黄天酬好像也有点激动,但是蟒行云就沉稳多了,只不过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
黄天酬走过来狠狠的抱了我一下,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为你战死,他们值了!”
我立刻有些愤怒,这叫什么话?我磕几个头就值得他们替我战死了?黄天酬松开我的时候发现我一脸愤怒,他猛地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狠狠捶了我一拳,大声跟我说:“你这破毛病是改不掉了,你没明白我什么意思,胡乱联想什么?我的意思不是你这三个头份量多重,我的意思是士为知己者死!你能把兄弟们当人看待,兄弟们就没跟错人!”
我使劲挠了挠头,跟黄天酬说:“我一直都没把你们当做披毛戴角、湿化卵生的动物,我一直把你们当做人来看待。何况你们已经修行出了神智,跟人已经无异了。”
黄天酬从悲伤之中挤出一丝笑容,对周围正在激动的我堂的人马吩咐一声,让黄堂弟子跟柳堂弟子把地上这些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黄堂探马的尸体运回各自修行的山里,并且寻到他们的肉身,一同埋掉,不要让人或者动物惊扰,那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
其实从这一点来看,清风的强悍也略见一斑,同样是仙家,黄堂仙家在生命力这一点上,却远不如可以随意化形的清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