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两人经历了不知多少道充满敌意的目光,在这些目光的洗礼下他们来到大营中最大的一个营房里,这个营房占地百米以上,里面已经摆放了十张大圆桌,圆桌上珍馐美味奇瓜异果数不胜数,本来略有些噪杂的营房在钟于和王吾进来的那一刻慢慢安静下来,坐在最里面一张单独长桌后的贺周雍朝二人招了招手:“你们坐这里。”
二人跟着贺丹南朝他指的那张大圆桌走去,每张桌子都坐了十人,也在钟于和王吾落座后这里的座位便满了,也就是说贺周雍竟然专门等了二人一阵,王吾凑到钟于耳边小声道:“难怪这里的人看我们更加充满敌意,原来是嫉妒。”
钟于连忙示意王吾别乱说话,也在此时贺周雍举起手上的牛角杯朗声道:“今我玄雷门在泉沁势大,玄雷门历代先辈功不可没,数代基业流转我等手中,万不可辜负历代先辈的一番心血。。。”
贺周雍讲的话几乎都是为玄雷门前辈歌功颂德以激励在场之人前赴后继为玄雷门继续立下汗马功劳,钟于和王吾这两个外人听的一阵发困,但却不敢表现出来,贺丹南坐在钟于身旁她掩嘴轻笑:“是不是觉得很没意思,每次经历这种场合我都困得不行,但看别人的样子却都亢奋的很,也不知道他们在兴奋什么。”
似乎发现了贺丹南的小动作贺周雍有意无意的扫了她一眼,她连忙正襟危坐做出一副认真听他讲话的模样,这一幕倒让钟于不禁失笑,好在此时没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否则难免又引起一波敌意。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后贺周雍才说完,钟于也不知道他刚才都说了什么便跟着众人饮尽杯中的酒,喝完这杯后贺周雍就让众人随性而为不要拘禁,于是这个巨大的营房中又恢复了刚才的嘈杂,不过还是有很多目光偶尔会落在钟于和王吾的身上,二人在这张桌上除了贺丹南之外其他人却是一个也不认识。
这种场合多少有些尴尬,不过好在贺丹南一直跟二人聊天,即便别人拉着贺丹南说话,她也会很快把注意力放回来,让二人有些意外的是这张桌上的人虽然同样对他们有敌意,但比其他人则要好一些。贺丹南端着酒杯凑过来轻声道:“你们可都记清楚了,这里的人便是要进入余晋神府的人,尤其是这一桌皆是我们这一代最具潜力的。”
听到这话王吾连忙对他们露出笑容,希望缓和一下各自的关系,至于这笑容能不能起到作用则无人可知了。钟于扫视了一番众人表示自己记下了,又喝几杯后钟于问道:“贺姑娘,玄雷门为何将营地建在这里?”贺丹南回道:“因为曾经有一次余晋神府的入口就出现在这附近。”
“啊?那这么好的位置就这么轻易让玄雷门抢了?不过为什么没在附近看到其他宗门?”贺丹南解释说:“数百年来这里只是余晋神府入口出现过的地方之一,整个崇东谷中像这样的地方有十几个,各大宗门都是自己选择了一个地方安营,剩下的则要看宗门气数了。”
二人听后纷纷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贺丹南又说:“用不用我来给你们做个相互介绍?”王吾连忙摇头:“他们不对我们出手就可以了,认识就没必要了。”“余晋神府很是凶险,多些朋友说不定就会多一丝生机呢?有我帮你们说话,他们一定会给我个面子。”
钟于不置可否,王吾也是笑着摇头,贺丹南无奈下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晚宴在贺周雍离去之后,众人也都逐渐散场,不过他们离开之前投过来的眼神让王吾有些坐立不安,钟于依旧怡然自得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看到人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之后钟于和王吾也都离去。
其中天玄是被钟于拽着后腿带离这个营房的,因为这个小家伙从来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喝酒,虽然他作为凶兽的体魄很是强健,但也架不住酿制此酒的材料并非凡物,毕竟就连钟于喝过几杯之后也有了少许醉意,看着一边打酒嗝一边被钟于吊着拿走的天玄,贺丹南不禁连连失笑,那圆滚滚的小肚子里面也不知道灌了多少酒。
回到营房后二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情,王吾拿出许多东西几乎摆满了整个营房,而钟于则端坐在床上开始修炼,天玄呈现大字躺在钟于腿旁不时响起一声酒嗝。。。
一晚的时间很快过去,外面的光芒透过营房将钟于唤醒,他睁开眼后不禁愣了愣,因为王吾正抱着某样材料睡在地上,而在他身旁则是十几张白色符纸,看他的样子似乎才刚刚睡着,也不知道王吾一晚时间都在做什么,钟于饶过地上堆放的材料走出营房,别人经过他时投来的目光钟于早已习惯了,一时无事他便开始在整个大营中散步。
走着走着钟于忽然停下了,前面不远正有四个人迎面走来,这四人正是昨天跑到他们营房挑衅的那几人,看他们走路的姿势似乎伤势还很重,那四人同样看到了钟于,他们连忙绕开钟于像躲避瘟神一般逃开了。
“哈哈,钟于小友,怎么有心出来闲逛啊。”钟于循声望去发现是昨天给自己带过路的玉苍,玉苍继续说:“我也闲的发慌,我们一起走走吧。”钟于自然不会拒绝,二人便一起在营地中散起步来,玉苍继续问他:“刚才那几个小崽子怎么都躲着你啊?难不成他们被你欺负过了?”
钟于笑着摇头:“我哪有这种胆子在玄雷门的地盘欺负玄雷门的人?昨天他们来我们营房生事,结果被我们教训了一番。”听到这话玉苍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这些小崽子就该受点教训,在玄雷门中除了打架切磋就只会争夺小女孩的芳心,再这样下去迟早变成一文不值的废物。”
钟于有些惊讶:“难道玄雷门就是如此培养新人的?”“当然不是,如果这样那玄雷门岂不是很快就要衰落下去?其实这次跟着一起出来的弟子绝大部分都是在玄雷门中有些背景关系的小子,他们平日里受惯了长辈的呵护,哪里吃过什么苦头,所以门主有意带他们出来长长见识,那些经过选拔进入玄雷门的人才是真正能吃苦的少年天才,玄雷门的传承还要靠他们。”
听完这席话钟于心有所感,他不禁问道:“这么说前辈你也是这样进入玄雷门的喽?”玉苍回道:“何止是我,就连门主也是如此,现如今占据玄雷门强者之列的没有几个不是如此。”
说到这里玉苍又提起了贺丹南:“说起来门主也有些担心丹丫头会变得跟他们一样,你可知道门主经历了多长时间的苦苦思虑才同意让丹丫头进入余晋神府,虽然这样做非常冒险,但这也是让她成长起来的最快办法,即便如此门主也是愁得好几天无法安心修炼。”
钟于苦笑:“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一二,既然贺门主说让我们尽量保护贺姑娘,我们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玉苍拍了拍钟于的肩膀:“说句实话,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也是最强的九阶年轻高手,把丹丫头托付给你我倒不怎么担心,如果你很早以前就是我玄雷门之人,说不得今后哪一天玄雷门门主的宝座就是你的。”
钟于摆了摆手回道:“还是算了吧,我对这种宝座从来就不感兴趣,孤独一人方才自在洒脱。”“哈哈哈哈,好一个自在洒脱,年轻人中你这种心性着实难得。”
“哟,这是聊什么,玉苍叔叔笑的这么开心。”正在这时贺丹南忽然出现,玉苍看向她:“丹丫头,还真巧啊,罢了,你们年轻人更有话题一些,我先走了。”看着玉苍远去的背影贺丹南不禁问道:“你们刚才聊什么呢,我好久没看到玉苍叔叔笑的这么开心了。”
钟于摊了摊手:“这种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反正你也领悟不到。”贺丹南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跟钟于边聊边朝营房走去,进入营房后看到那乱七八糟的一幕贺丹南不禁皱眉:“你们这是做什么?”钟于指了指依旧斜躺在地上睡觉的王吾:“这件事你要问他。”
似乎二人的谈话声有些大,本来正沉睡的王吾缓缓苏醒过来:“咦?贺姑娘你怎么又来了?”贺丹南眉毛一挑:“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欢迎我来?”王吾连忙摆手:“当然不是,你来得正好,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说着王吾低头找着什么,他拿起地上的十几张符纸递给钟于和贺丹南各五张:“这是我花了一个晚上时间做成的牵引符,只要注入灵力就可以感应到万里内其他持符之人的方位,这东西不但花了我很多心血,更是把我之前搜刮来的大部分材料都用的差不多了,你们可一定要收好,就这十五张丢了就没了。”
钟于笑道:“原来你昨天一晚上没睡就是为了做这个,多谢王兄了。”贺丹南听完王吾的叙述同样满脸喜色:“你怎么知道进入余晋神府后会分开?这件事就连我也是听父亲说的。”
王吾得意的仰起头:“我王某人是谁?不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绝代智将可不是我自己起的。”贺丹南和钟于见状都直翻白眼,然而就在此时天地间的元气忽然变得异常紊乱,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吐出七个字:“余晋神府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