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打开皮包,拿出药片化验单子,放到茶几上,“那天妈妈从楼梯摔下去,我回家取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有种奇怪的药片,所以就拿去医院化验。结果是那种药里含有使人的中枢神经损伤的成分。”
咻的抬起头,邵卿不敢置信的瞪着乔南,她的眼神中情绪复杂,有愤怒、惊恐、埋怨、甚至还有深深地嫉妒。
证据一样样浮出水面,邵卿只能承认。她紧咬着唇,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点头,“是我。”
“混账!”
邵至公猛地抬起手中的拐杖,狠狠朝身边的人挥过去。
“爷爷。”乔南上前拦了下。
拐杖落下的速度很快,邵卿站在原地没有躲闪,右边胳膊重重的被拐杖打中,瞬间吃痛的皱起眉头,脸色刷的变白。
“你,你……”
邵至公被气的脸色大变,“就算你不是邵家的孩子,邵家这些年可有亏待过你?为什么你要对钦文下手,他是你爸爸!”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邵卿也问过自己很久。每当晚上不能入眠的时候,她就会想起爸爸的笑脸,想起小时候爸爸坐在树下给她梳辫子,虽然动作笨拙,梳出来的辫子并不好看,但她还是会开心的蹦蹦跳跳,逢人就说这是爸爸给我梳的辫子。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发誓,她一定不会给爸爸换药!
“爷爷,我错了!”
“错?”
邵至公冷笑了声,“钦文都变成这样了,你错还有用吗?”
顿了下,他又说道:“还有你妈,这个家里她最疼你,你做的这些事情,对得起她吗?”
听到这些话,冯馥一把捂住嘴,眼前的泪水氤氲。她从小偏爱的女儿,并非她的亲生骨肉,这是她做梦都不可能想到的结果,却就这么真实的发生了!
冯馥心底的痛苦,很深很痛。
“妈妈。”邵卿动了动,眼见冯馥别开脸,不肯看她。
地板上还散落着不少药片,邵至公低头看了看,随后明白过来,“所以这些药,也是你换过的,想用对付你爸爸的那一招来对付我,然后拿到邵氏的股权?”
“没,没有!”邵卿摇头。
“还敢说没有?”邵至公勃然大怒,转手拿起茶几上的那个袋子,狠狠丢在邵卿脸上,“你让律师草拟股权转让书,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需要狡辩吗?”
邵卿心口瞬间揪紧。
“我摆放东西有个习惯,你以为知道密码,就能神不知鬼不觉?”邵至公笑着摇摇头,望向邵卿的眼神充满失望,“你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孩子,真的以为可以骗过我吗?”
“爷爷,我……”
邵至公伸手指着地板上这些药片,道:“你怎么能够忍心,这样对待我们?”
眼见邵至公误会,邵卿立刻用力的摇摇头,“爷爷,我没有换你的药,真的没有换。”
“姐。”
乔南往前一步,面对面站在邵卿身前,“不要再错下去了,爷爷年纪大了,禁不住你这样折腾。如果爷爷有事的话,我绝对不能放过你!”
身后突然多出一双有力的手臂,郁锦安伸手圈住乔南的腰,高大身躯同她并肩而站,“邵卿,如果这个家再有人出事,你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很难过!”
“呵呵。”
邵卿禁不住冷笑起来,“你们是不是都觉得,爷爷的药被我换掉了?”
难道不是?
郁锦安抿起唇,嗤之以鼻。
原本这里是她熟悉的家,熟悉的亲人,可是此刻,邵卿能够看到的,只有一双双充满怀疑与厌恶的眼睛。
她深吸口气,还是无法抑制那种心底的痛楚。
妈妈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