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只感觉自己喉咙一甜,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可是,他一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却不得不默默的将那口老血吞进了肚子。
“夫人,大少爷,外面有傅太傅府上的小厮让奴才将这个转交给夫人…”
就在柳岩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之际,双福敲响了书房的门,将一张纸恭恭敬敬的递到柳枫的手里。
柳枫接过那张纸,挥手让双福退下。双福退下后,柳枫这才看也没看的将手里的那张纸交到傅容倩的手里。
傅容倩打开一看,原来是她的那张嫁妆单子。嫁妆单子上已经用朱笔写了“值银两万两整”。傅容倩知道那朱笔所写的六个字就是户部对她的这张嫁妆单子的估价。
傅容倩心里却是清楚,自己的那张嫁妆单子当时母亲是按照一万两银子给置的。加上其他的一些添妆,也不值两万两银子。户部之所以给估了两万两银子,完全是看在傅渊父子的面子上…
想到傅磊这对时间为了她们傅氏女的奔波,傅容倩的心里微微一暖,突然感觉眼睛有点热。她赶紧眨了眨眼,不敢让突然而来的泪意花了自己的眼。
她伸手将嫁妆单子递给柳枫,柳枫一眼也看到了那朱笔批的六个大字,“值银两万两整”,意思是母亲的嫁妆价值两万两白银。那么柳岩这次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柳大人,不如咱们先算笔账好不好?想必柳大人这么着急过来就是为了和咱们母子算这笔账的,不知妾身猜得可对?”
傅容倩的心情突然间变得阳光明媚起来。
那些欠了她的,终于要将欠的那些东西连本带利的还给她了。那些负了她的,她也终于不再放在心上了。
从今天开始,她终于要和眼前这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真小人再无任何的谷关系了。想到这里,她心里顿时轻松起来,恨不得马上拿到银子,然后立刻将柳岩赶出郑府…
有他在这里,她觉得连空气都污浊得厉害+
“算账?不错,本官今儿个确实来和你们算账的…”
看着傅容倩突然明媚的小脸和满脸轻松的神情,柳岩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睹,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和他们算这笔账,最好让他们一辈子都要仰他的鼻息才能生活下去。
可是,他也知道,这并不可能。
这是皇上的意思,他不敢不遵。再说,崔氏那个蠢东西现在还被关在京兆尹大牢,无论是为了他的面子还是崔家的面子,他都得尽早将她捞出来…
“好,咱们算账。不过,傅太傅既然已经给你们送来了嫁妆单子,那么你们自己可要算好了,本官到底要付给你们多少银子?记好了,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这次算错了,以后即使再算本官也不会再理会你们母子两个…”
柳岩满腹的不甘只得化作这一声声挑衅的语言。
虽然这账还算好算,但是,他却是知道傅容倩的。她什么都学得好,只有算术学得不太理想。而柳枫,应该还刚刚接触算术不久。
毕竟,大云上下所有的族学也好,私塾也罢,府学也罢,全国只有京城的京学和太学有算术一课。就算柳枫以前读过书,而且成绩还挺好,在这算术上应该还是刚学了一点皮毛的门外汉…
“那是当然。要不,柳大人,学生现在就算给你听听。阿娘的嫁妆价值两万两银子,那按照每年两成的出息算的话,就是每年四千两银子的出息,十六年就是六万四千两。六万是千两的出息加两万的本金就是八万四千两。在加上两百两银子一年的抚养费,十六年就是三千二百两。八万四千两加上三千二百两,柳大人该付咱们八万柒仟二百两银子。柳大人,不知学生算得对还是不对?”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柳枫居然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就算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柳枫,再想想家里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柳泽,柳岩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同样长于妇人之手,柳枫和柳泽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更何况,柳泽还有自己不时的指导。柳枫却全靠自己。
“傅氏,如果本官说,本官可以说服崔氏主动成为贵妾的话,你…你是不是还会回到本官的身边?难道你不觉得以枫哥儿的资质,再加上本官的努力栽培的话,枫哥儿的前途将来定不可限量…”
柳岩终于还是不愿让自己这么优秀的嫡长子从此和自己再无瓜葛,所以他望着傅容倩,无比期待的开口。
他想,即使为了柳枫的前程,傅容倩也没法拒接他向她抛出的这根橄榄枝。
可是,傅容倩却是想也没想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柳大人,一辈子这么长,妾身却无比的庆幸自己能够较早的看清你的真面目。无论为了谁,妾身这辈子都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如果有来生,妾身只盼和你千年不相遇,万年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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