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报纸在刊登了反驳心学的文章后,陆九渊和杜锦宁又根据他们的论点进行驳斥。双方你来我往地在报纸上进行了大论战。这种新奇的形式让所有的读书人都瞩目,心学的影响甚广,杜锦宁与陆九渊三人名声大噪。
《茶道集》这本书的发酵,又使三人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于是来拜访或找杜锦宁等人辩论的人络绎不绝。
杜锦宁借口公事繁忙,躲在她的小院里忙着她的实验。唯有那种功力特别深厚、陆九渊三人都招架不住的人,杜锦宁这才出马,凭着她三寸不烂之舌和这些年来看书的心得、前世所学的儒学的各种高屋建瓴的学说,把这些人驳得体无完肤。让他们乘兴而来,铩羽而归。
杜锦宁的名声,传得就更响了。
齐伯昆忍不住对齐慕远笑道:“没想到杜锦宁离开了京城,反而成了名士。现在读书人里要是不知道他的名字的,就是孤陋寡闻。”
齐慕远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不过他对杜锦宁的消息十分关注,自然知道最近京城里四处流传着杜锦宁的传说。
而且,他跟杜锦宁通信甚密。虽不能问他最为关心的问题,但互相的近况还是能写的。杜锦宁在润州办茶会,宣扬茶道,还有她跟赵昶展望的那些远景,她都在信里跟齐慕远说了。
齐慕远道:“如果她还在翰林院,做这些事必会被朝臣弹劾。现在远在润州,倒是好事,不用太受拘束。”
多少地方官,闲暇之余呼朋唤友,聚会踏青,吟诗作词,结集出版诗册,这是常态。而居于紧要部门的京官,就不亦做这些了,否则就让人说公事不够勤勉。
齐伯昆点点头:“那倒是。”
他长叹一声:“算起来,我有大半年未见小宁儿了,还真想见他一面。”
“过几日我要出去查案。那里离润州较近,我打算去见杜锦宁一面。祖父如有东西要带给杜锦宁的,尽管交给我,我帮你转交。”齐慕远道。
他知道,如果他跟杜锦宁之间是单纯的同窗和朋友之间的友谊,他抽空去看一看杜锦宁,赵晤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他也是有沐休日的,攒起来歇息几日也使得。
但他跟杜锦宁之间不正常,而这种状态又是大家所不乐意见到的。如果他去润州太频繁,赵晤一个不高兴使些晕招,比如把杜锦宁调到更远的地方去,或是把他使到西北去做官,那就得不偿失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他跟杜锦宁有更好的未来,他一直隐忍着没有去找杜锦宁。
他最近日夜忙碌,就是知道有一个离润州极近的案子。在审案结束后去一趟润州,即便赵晤知道,看在他如此勤勉的份上也不至于责怪于他。
“唔,你又去润州?”齐伯昆看孙子的眼光就不对劲了。
齐慕远就知道会这样。
“对,没错。”齐慕远很光棍地承认。
齐伯昆没法。
脚长在孙子身上,他又不能捆着他不叫他去查案,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好吧。”
看到祖父那晦暗的眼神,齐慕远差点想说,以后他会给他领个孙媳妇回来。但关键时刻,他还是闭了嘴。
他是要支持杜锦宁继续当官的。如果那样,他们俩就一辈子不能成亲。不能实现的话,还是不要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