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一定。”怀玉对武氏族学很支持,上次爷三还捐了三十石粮。
“还有个好消息,四郎要回京了,太子已经下令,四郎回京任黄门侍郎。”说到这里,武士棱长松口气,六月初四日后,武氏家族其实是隐隐不安的,毕竟他们是皇帝心腹,如今太子夺权上位,谁知道他们会被如何处置。
如今武士彟这个武家的核心,从扬州大都督府长史调回京任黄门侍郎,看来结果还不错。
黄门侍郎是门下省的副长官,也是供奉官,虽然品级才正四品,但实权却很大,掌管侍从,奏疏,批驳是非,通判省事务,从制度上来说,圣旨必须经过审署,门下省有封驳权。在侍中缺位的情况下,黄门侍郎可主持门下省事务。
这个位置设员二人,当然有时也会有检校官。
“太子进授四郎特进之阶。”
武士彟出镇扬州之前,曾任过工部尚书,也检校过右厢禁卫,还曾任过井铖将军,非常得李渊信任,爵位也是从寿阳县公到义原郡公再到应国公,且散阶也是从二品的光禄大夫,而现在李世民召武士彟还朝,虽是授正四品的黄门侍郎,但却升了他的本品散阶为正二品的特进。
武士彟如今正式官衔是特进黄门侍郎应国公,当然也可以是行黄门侍郎应国公武士彟,这个行字表示散阶高于职事官一阶以上,而如果用守就表示职事官高于散阶一阶以上。
武士彟现在就是高阶低职,正二品的本品官阶,正四品上的实职,考虑到进阶,又授要职,所以仍可视为得到太子重用,武家人都可松口气。
就连怀玉心里清楚可能并不是已经就进了太子班底,但起码暂时是过关了,对于武怀玉来说,眼下武士彟个人的荣辱,也牵连着整个武氏家族所有人利益。
“益州行台改为益州大都督府,二郎也由行台左丞改授韶州刺史了,也升了。”
行台尚书左丞是从四品上,而下州刺史是正四品下,韶州本是隋朝改东衡州为曲江县,唐平萧铣后置番州,如今刚更名为韶州,武士逸由益州行台左丞调任韶州刺史,确实是升了一级。而且李世民还给他赐紫,享受三品待遇。
这么看来,老武家现在很得新皇的重视,起码是大力安抚拉拢的。
只不过杨仁恭却退居二线任雍州牧了,他原本可是做过侍中,出镇凉州总管,入朝又为吏部尚书加中书令领左卫大将军兼鼓旗将军的,可现在让他做雍州牧,实际上已经没实权了,因为李世民还让妻舅高士廉兼雍州别驾,实际负责雍州事务。
杨恭仁是武士彟妻子堂兄,如今杨被撸了,武调回朝,一拉一打。
朝堂上的斗争依然还很激烈,李世民仍在不断的调整人事,远没结束。
“这段时间尽量低调些,千万莫要惹事,更不要招惹太子幕府旧部,现在那些人红的发紫。”
老武虽然平时仅管管禁苑,但对朝中斗争也是很清楚的,“听说秦叔宝和程咬金挺喜欢你的?这是好事,这两人是太子心腹,又是东人,你多走动是好的。
你现在住怀远坊樊兴对门?”
“嗯,阿兄送我的宅子。”
老武捋捋胡须,“樊兴这人霸蛮,六月初四他也参与了,现在更是有些嚣张,武陵蛮出身,人又年轻,行事就有些无拘束,你莫要与他来往,这种人极易惹祸招灾,尤其是他那个女儿,克夫的寡妇命,千万别沾。”
怀玉听的很尴尬,他本来今天还想请这族长伯兄帮他出谋划策,看如何跟荣国公樊兴提亲,结果这下口都开不了了。
“克夫寡妇命也只是坊间瞎传,我见过樊娘子,那是旺夫相,夫荣子贵食禄之相。”
“可别,谁知道她还要克死几个,才能旺夫,别碰就是了,你可莫贪恋她的美色啊,只要有身份地位还怕没美色,那波斯、拂菻来的胡姬,金发碧眼高挑个,最多也不过十万钱一个而已,就跟买匹好马一样,你若喜欢,我送你一个。”
怀玉连忙摆手。
“我这坊里许家,许世绪许洛仁兄弟你倒是可以去拜访一下,那许洛仁与段志玄、侯君集、乔轨乃太子幕府四旧,许洛仁一直是太子心腹亲卫统领,许世绪与四郎一样都还是皇上的太原元谋功臣。”
“你如今在长安,交友往来,首先还得看对方身份家世,尤其是如今这个时候,有些人家千万别往来,宗室王府、皇上元从心腹还有东宫齐府旧部,尽量不要碰。”
走的时候,武士棱给怀玉一腿鹿肉,这老头最近经常利用职务之便在禁苑鹿园买鹿,吃鹿鞭喝鹿血酒,半月纳了两房小妾,过的那叫一个滋润,大有向天再借二十年,为武家再生三十个的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