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市新东路一条南北走向的街道,街道北面31号是福临门早茶餐厅,是市内最好的早茶餐厅之一,即使是工作日的大清早,有时也需要一个多小时的等位时间。
邵英杰和姜柔柔一晚上没睡,天色蒙蒙亮时就去机场接了叶寻,邵英杰带着笔记本,在车上就把视频给叶寻看了,然后姜柔柔嚷着肚子饿了,三人便直奔早茶餐厅。
姜柔柔与邵英杰坐在一边,与叶寻面对面,相隔不到两米。
叶寻中等身材,相貌个子都很一般,看起来年龄不到二十岁,一件雪白的衬衫和一条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牛仔裤,脚踩一双干净的运动鞋,给人一种悠闲干净的感觉。
叶寻下意识的将两只袖子刷起来,露出前臂,接着又摸出一盒烟和一只打火机,刚拿出来又发现这里似乎是禁烟的,又放了回去。
周围的服务员和客人向叶寻投来目光,目光中分明有三个字:没教养。
姜柔柔也在观察叶寻,心想,有点痞气,像个小混混。
这时一辆小餐车推到桌前,盘子里放着一只烤好的乳猪,枣红颜色,香酥皮脆,油亮有致,让人垂涎欲滴。
戴着白帽的厨师手法娴熟地将烤乳猪切成薄片,有肥有瘦,皮脆肉嫩,放入盘子,送到桌上。
姜柔柔笑着说:“叶先生,这家的烤乳猪可是一绝,即叫即烧,只把最好吃的脆皮切片,剔除多余的肥肉,吃得健康,你一定得尝……”
姜柔柔说到这里,有些发愣,她话还没说完,叶寻已经大口大口的吃上了,跟饿鬼投胎似的。
“真好吃……叫我叶寻就得了,我比你们年纪还小呢。”叶寻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嘴里塞猪肉片。
“这就是你请的高人?”姜柔柔咬着邵英杰耳朵说悄悄话,在高人两个字上特意强调了一下。
“人不可貌相。”邵英杰压低声音回道。
叶寻夹着猪肉片流水一样送入嘴里,一面大嚼,一面称赞,唇上齿上都是油腻,几分钟后烤乳猪就一片不剩,这才想起邵英杰和姜柔柔还没吃,有些惭愧说道:“这鲍汁炒饭味道也好,你们尝尝。”顿了一顿又说:“恩,比烤乳猪还好吃。”
“我们还不太饿,你尽管吃,服务员,再来一份烤乳猪,”姜柔柔忍着笑,“你的名字有些特别,为什么叫叶寻?还有,你住道观里?是道士吗?你多大了,还在上学吗?”
姜柔柔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少年有种特殊的新鲜感,她生活的圈子里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一只干净明朗又带点痞气的少年。
“这名字是我师父取的,我师父这辈子都在寻找一个人,所以给我取名叶寻,我不是道士,我今年刚满十八岁,没怎么上过学,但我师父有教我念书……”叶寻扒了一口炒饭,看向邵英杰,“邵同学,你叫我来不会是盲目的,我的情况你也了解,我就不多说了,吃完饭就去你们寝室,把活干了。”
“你这么小,行不行哦!”姜柔柔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恐怕得罪人,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别看我年纪小,我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师父就教我修行了,我叶寻纵横江湖十八年,只有我怕鬼,没有鬼怕我。”叶寻拍拍胸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是只有鬼怕我,没有我怕鬼吧?”姜柔柔说。
“哦,口误,口误,不要在意细节。”叶寻边说边将一份水晶虾饺送入口中。
“开什么国际玩笑!”姜柔柔看看叶寻,又看看邵英杰,半是自言自语。
一个高中生年纪的爱说大话的小痞子,连学都没上过,这副尊容实在让她生不起任何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