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哈哈大笑,说道:“司帅谬赞了。来人,将心意呈上来。”
只见武韶文和他的警卫营手下,牵着一百匹骏马过来,每匹马上,挂着一柄有点类似于老十三眉尖刀样式的长刀,不过略有不同,手柄回收,刀锋加长加厚,几乎和刀柄一样长,既可以马上使用,也可以步战,更像后世的“双手带”,但比“双手带”重量要重。更加不同的是,这是赵构磁州五零一军工厂的实验品,赵构给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破金斩”。刘勇的第二师,是首先配置使用的,战士们一上手,就感觉到那种宝刀利刃般的感觉,关键是无了这么劈砍,刀刃不卷不蹦,立即受到战士们的喜爱,也使得刘勇的二师,关刀是重骑,破金斩是轻骑,一重一轻,是刘勇手底下冲锋陷阵的不二人选。
马是良骏,刀是精品。这份礼物,钱盖倒是波澜不惊,老十三却两眼放光。刘勇笑呵呵说道:“贵部援手之情,刘某区区薄礼,不抵万一,还望司帅不要嫌弃。”
钱盖也是人老成精的任务,人家一番心意,是无论如何不能驳回的。笑着说道:“刘军长太见外了。也好,我部正好缺少马匹,您可是雪中送炭啊。如此多谢了,老十三,收下吧。”
老十三乐呵呵地走过来,揖礼道:“刘军长,以后多有照拂才是。”说完,从马上摘下破金斩,一入手,就再也放不下了,这重量、刀口、刀格双龙抱柱的造型,宽大厚重,刀身花纹流彩、甚至刀面上开出的两道血槽,无一不是精工之作。
老十三挥舞了几下,呼呼风起,大呼:“过瘾,过瘾!”又转头向钱盖笑道:“司帅,这可是好东西啊!”遂一个反手藏刀式,竟然以武者身份向刘勇行礼道:“不敢动问刘军长,此刀可有称谓?”
刘勇笑道:“此刀乃大帅府军工厂精工制作,大帅赐名‘破金斩’!”
“好一个破金斩!老十三得此利刃,定要杀净金贼!”老十三仰天长啸,看得出,没什么,比这骏马宝刀,更让他心动。
钱盖也是暗暗称赞,一个军长,居然有此手段,看样子,这老十三还真让刘勇掳去了不少心思,别的不说,一但出现在战场,老十三那是一定会全力相助的。
钱盖正瞎琢磨着,忽然背后马蹄“哒哒哒”急促声音陡然而至,一名亲兵飞身下马,在钱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钱盖忽然脸色大变,急切问道:“消息属实?可有踪迹查询?”
亲兵点点头,欲言又止。刘勇看得出人家有机密事情,遂说道:“司帅,我等还要回去复命,不便多留,就此别过。不过,容在下多说一句,刘总指挥的帅帐已经前移忻州,司帅还是尽早和我家刘总指挥见上一面为好。告辞。敬礼!”
刘勇率武韶文等人上马告辞而去。钱盖急忙回到自己的军中,方才亲兵回来禀报,太子赵湛不见了。
钱盖脑子一下子就炸了起来,怎么会不见了?
细问之下,才知道,据留守统制回报,说是一队踏阵军声称奉命接手护卫,还说到,这一队踏阵军是从战场上直接下来的,就像是突然接到军令,专门回来保护贵客的一样。
钱盖心里还揣有侥幸,急忙传令让老十三过来,钱盖劈头就问:“老十三,你派人回来接手贵客护卫了吗?”
老十三一脸纳闷,说道:“没有,没有司帅军令,岂敢私下调换任务?”
“可秦统制明明说是你的踏阵军?”
“哪更不可能!”老十三底气十足地说道,“战场之上,没有我的命令,踏阵军谁敢擅自撤离?到底怎么啦?”
钱盖拉过老十三,低声道:“贵客不见了,秦统制说是一队踏阵军从战场上下来,直接接走了贵客,到现在下落不明。”
老十三也是一愣,怎么?还有这一出?
等老十三亲自问过,他却陷入沉思,但从穿着上看,是自己的踏阵军无疑,也是从战场上杀回来的,这许多人都看见的,关键是,自己的踏阵军并没有和金兵死磕,基本上是稍有接触,就马上撤了出来,前前后后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辰,在这么短的时间,又是从战场上下来,这份胆识,这份战力,这份缜密的计划,老十三跟随钱盖多年,自忖,在钱盖这两万人里,找不出这样一队人马?
他迅速和钱盖交换了一下意见,先排除了金兵的可能性,继而自己这方面也基本排除,剩下的,就是刘浩的西路军和山匪、溃兵,先把山匪、溃兵再次排除,就只剩下刘浩的部队,难道是让这刘勇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继而背后下手?
说不通啊,刘勇的第三军是在他们之后发起攻击的,如果吸引他们,应该是他们先动手才是,怎么会落在后面?再说,他们劫走太子的目的是什么?邀功吗?就连自己,也是阴差阳错地救出太子,他们怎么知道太子在自己手里?就是他的下属,知道太子身份的,也就是核心中枢人员,和救出太子的杨朝所部数十人知晓,其余,钱盖是下了封口令的,真正知道的人,都在可控范围。但这伙人,明显是冲着太子来的,不用说,是知道太子身份的,关键是,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