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狼藉一片,到处是鱼人丢的东西,凡是笨重硕大的全部丢在路上,无数黄金珠宝玉器,甚至海底奇珍异宝撒的到处都是,不少百姓在乱哄哄的抢夺这些物品。
偶尔也有个别弟子夹杂在其中,搜寻着海底奇珍异物,随着一路前行这些东西越来越多起来,加入拾取的弟子也越来越多。
更多的老弱病残,甚至少胳膊断腿的百姓躺在路上不断惨叫,寻求他们帮助。众弟子都停下来救治百姓,大家的负担和包裹变沉重了,追击的速度越来越慢。
张天佑决定带着战团先行追击鱼人,路上的事都交给后面的弟子照管。他的这个战团有个不小的弊端:无法飞行,因为战团内的弟子修为良莠不齐,,踏空飞走消耗太大不说,还高低不齐,速度不一。
所以只能快速奔跑着追击鱼人,以此速度最多也只能追上中阶鱼人,高阶鱼人早跑的没影了,而且鱼人看到他们都左右逃走,不同他们战斗,一路上数不尽的鱼人在撤退,张天佑带着战团只能左右攻击,离的太远就无法顾忌。
张天佑的战团如猛虎入狼群,左扑右咬,范围所及的被他干掉不少,可狼群不停留,一直向前奔跑,他如果原地恋战,鱼人也只能被消灭一小部分,剩下的在不停的向着大海逃走。
尤其是他们注意到鱼人已不像先前那般慌乱,而是进退有序,还能分出部分来牵制自己的时候,张天佑的直觉告诉自己,事情似乎正朝着不利于己方的方向发展。
又追击了半天,张天佑战团已经远离了同盟弟子大军,孤军深入到了最前方。
极远处隐约能看到一些起伏的东西,有清海派弟子传音告诉张天佑那就是海口的城墙,大家知道后不禁欢呼起来,许多弟子呐喊着向前冲去,战团顿时散了半数。
张天佑感到元神中有一丝极其细微的带节奏的震动,他侧耳倾听着远处的一切动静,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申美燕等三女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突然见他眉毛一扬,语气急切地大声呼唤前面弟子,叫他们快回来有情况,前方诸多弟子有些疑惑,动作稍显迟疑,有的慢吞吞的转身往回走,个别弟子并未理睬他的呼唤依然向前突进。
迎面吹来阵阵微风,大地在轻微的颤抖,张天佑的目光专注着前方,渐渐地震动声音越来越大,极远处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白线,初始若有若无,到后来清晰可见,轰隆隆的声响更是不绝于耳。
海水?海潮?此地不是离海还有十几万里么,通过外脉神识共享,有以前住在海口的弟子告诉他,大家如今身处东海郡低洼处的中心,几千年前这里还是海水一片,海水存在的原因是东面靠近大海的一段海岸最低处仅仅高出海面几丈左右,所以每逢海潮、飓风肆虐之时,海水就会倒灌进这片低洼之地。
后来清海派派人在海岸最低处筑建了长达万里的铁石城墙,再用精铜浇筑,设置了法阵后建立了一座城池,海口因此而得名,从那以后城墙阻挡住了海水倒灌,而这片洼地成了东海郡最肥沃土地。
如今潮水涌来,它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前方的城墙已被鱼人挖掘开,他们放海水进来是为了阻挡追兵,意图苟延残喘,毕竟大海才是他们的家,在海上他们可以发挥自己的真正实力。
决堤么?眼前的这一幕勾起了张天佑深藏在心底的模糊记忆,他隐约想起似乎在自己很小得时候见过这情景,还有一张年轻女子的脸似乎在眼前晃动,张天佑突然意识到了这一定是亲生母亲,他极力想看清那张脸,看看母亲的样子,可怎么也看不清母亲的脸,最后他放弃了,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其他的万名弟子同时感受到了他的深深的思念和悲伤情绪,不觉同时沉默下来。
由远而今的潮水,潮头有十几丈之高,千丈距离一涌而至,似乎有人在后面推动一般鼓噪着,呐喊着,拼命地冲了过来;翻腾的泡沫,演奏着杂乱无章的节奏,爆发出巨雷般的嘶鸣,烟花般炸开散落,重重叠叠,无休无止地席卷了过来。
在潮头之上,无数的鱼人骑着青魔色剑鱼,口中呼啸着,踏着海浪上下起伏着冲了过来,青魔剑鱼的上颌长达数丈,象一把锋利的宝剑,直伸向前。它的身体呈棱形,背部深褐色,游动时,常将头和背鳍露出水面,用宝剑般的上颌劈水前进,速度很快,整个样子像一只利箭,其为至,气势先声夺人,使人有种不得不避其锋芒之感。
在潮水的后面,无数头黑身白肚的张着血盆大口的黑魔鲨隐约可现,再往后,巨大头颅时隐时现的海魔象群,粗壮的触手和吸盘的红枪魔乌贼,长长的海翼蛇,最后是无数丈余长的噬人魔鲨以及左右包围过来的长达三丈的宽大海鳄和一些海鬼龙。
这些信息由清海派弟子不断传出,整个队伍出现了一片恐慌,许多弟子头皮发麻,脚步开始不断后退,然后转身飞逃,只有原先在章家口和他并肩作战的万余人守在他周围,听他号令,一动不动。xh: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