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红面魔头高举肉莲,雷光一碰,霎时消散。
无支祁还要再动,却被云中君阻止,两相对峙。这一尊金红佛陀气势之足,以一压四,连心高气傲如云中君,也知恶斗起来绝无胜算。不敢率先发难。
“……”
无畏三藏的眼光在李阎本相上打量了许久,转身便出了李阎的泥丸宫。
李阎睁开眼,火珍僧两只手揣在一起,正做苦思状。
“师傅?”李阎问了一声。
火珍僧这才抬头:“啊啊,我又回忆起当初鳞·丁酉二十四号果实的封闭,当时便奇怪,就算张义初瞒天过海。那果实权属也该有你一部分,原来你要了这两把唯一级别的法剑。也难怪,当时你连代行者都不是,失了一魂一魄和死亡无异。没有这两把法剑支撑,阎浮不会认可一个完成之后,行走即刻死亡的终极事件。”
李阎苦笑,自己当初哪里有得选?时至今日,阎昭会中还有人认为是自己和朏胐合谋摘了果实,只是自己也没法辩驳。
“师傅,闲话待会再说,我现在如何?”
李阎不愿再提及旧事,他有预感,他早晚还要再回大明。
“哈,很复杂,那两把三五斩邪雌雄剑,正如鲠在喉,卡住你的神庭之路。”
这个说法和忍土一般无二。
李阎点点头:“那我该怎么办?”
火珍僧却没有回答,反而转移话题:李施主是二席,母冠的资料也看了不少,你对本法尊和本法身了解多少。”
李阎如实回答:“本法尊是吞噬一个六司级别的本法身,要求和传承同种同源。至于本法身,是让肉身,魂魄,传承浑然一体,再造天地,从此无要害之说,本法身即便有一根毛发,一滴血存在,都有复原的可能。同样位列六司,本法身也天生强过本法尊。”
“不错。然而最早,是没有本法尊六司这个说法的。六司无一例外,都是本法身。而本法尊的由来,却和神庭有关。”
“哦?”李阎来了兴致:“大师,仔细说说?”
火珍僧道:“阎浮行走的整个发展,以一个加速度进行。一百多年前,阎浮行走尚对五方老的概念一无所知,只有极少数的五虫天才,才能以本法身的法子,踏入六司境地。赵先生初入阎浮时,便是那样一个年代。他一入阎浮,便毅然决然先走神庭,可惜时局太紧,思凡又步步紧逼。赵先生不得不放弃神庭,而改修灵五仙。”
“那个时候的赵先生,神庭距离第三阶段大成,只差一步,如果他能完成,那应该是阎浮行走历史上第一个比肩五方老的存在。那个时候,只有极少部分土著,和当时的思凡主,被认为是有五方老的实力。可惜他没有走完。”
“即使从头再来,重修灵五仙,赵先生依旧不同凡响,是当时的五仙第一。那个时代,阎浮行走完全不能和思凡主正面对抗,只能利用灵五仙的各种权限躲避,牵扯,故而地位崇高。可五仙肉身孱弱,那时候又没有苏灵的凛冬药剂,几乎不可能成就本法身六司,而为此缔造全新思路的人,正是走过神庭的赵先生。”
“所谓神庭之主,并不必亲自结合神庭中诸多仙虫,只需册封统帅。神庭第一阶段的所谓洞观天地,只要求魂魄肉身结合。至于如何降服神庭中的仙虫,那是之后的事。赵先生便想,如果三者合一是本法身,魂肉合一是神庭,叫传承夺了肉身是走火入魔,那如果只结合魂魄和传承,是否可行呢?这便是本法尊的雏形了。”
“开始也受挫,可最终成功了,所谓本法尊只需锤炼传承和魂魄至一体,再找一道神智磨灭的本法身结合即可,这顿时让阎浮行走多了一大批的六司出来。也让许多的灵五仙顿入六司境界,包括我。”
“所以神庭第一阶段的洞观天地,本法身,本法尊,这三者的法门应该说是系出同源,只是合法不同而已。”
“其中本法身最难,要求行走天性和传承近似,如合狰者必有除恶扬善,浩然之正气,如合鹏者,则有吞天吐地的志气和意志力。是最讲天资的,强求不来。
“本法尊其次,它要求神智磨灭的外物法相,让魂魄和传承结合,容易性情大变。”
“最容易的就是神庭,魂魄肉身本属同源,只要有合适的刺激,结合不过水到渠成,等闲事耳。我密宗中便有诸多法门,能让魂肉合一。正因如此,赵先生才叫你来找我。”
李阎苦笑:“你说神庭容易,那我为什么这么困难?”
火珍僧叹了口气,既而话锋一转:“李施主,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病入膏肓。”
李阎眨了眨眼:“这怎么说?”
“如果你早点补齐一魂一魄,再来找我,那时神剑无主,我可以帮你把它们逼出泥丸宫,如此一来,你非但能轻易地跨入洞观天地,还能入手两把唯一级别的道门圣品。可如今不同了。”
“洞观天地之时,你的魂魄遭受刺激,本该和肉身结合,好抗过太一雷。可你魂魄不全,肉身又经受天命雅克强化,太过强横霸道。两者相性并不高,如果没有代替物,也无伤大雅,好比指腹为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委屈一点。可偏偏你的泥丸宫里有一件三五斩邪雄剑魂,和你魂魄中的三五斩邪雌剑魄更般配!如今二者已经先一步结合。剑在人手,天作之合。就算你补完了魂魄,到时候本尊手持雌雄二剑,威风更甚,神鬼都不认,你自己说,你这神庭还怎么走?”
李阎有些愣了:“火珍师傅,你说的好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