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你的。”
张曦月点了点头,没再多问,拿着方子出了房间。张曦月知道方乐是医学院的高材生,要是不生病,现在已经是省城医院的医生了。
方乐章其实想再问一下姑娘叫什么名字来的,想了想还是不问了吧。
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可这个姑娘应该就是他这个身体的妻子吧,好像还是为了冲喜。
好操蛋的操作!
身体状况非常差,方乐章就躺在床上,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好在这会儿神志还算清醒,能说话,能看东西。
房间没人,方乐章再次打量起了房间,房间很破旧,墙脚还放着一个大一些的瓷罐,有雨水从房顶滴落,正好滴落在瓷罐里面,这也就是方乐章昨晚醒来的时候听到的滴水声。
然后方乐章就被墙上的一副日历画吸引了。
画上是伟大领袖,下面则是日历,首先吸引方乐章的是领袖的画像,然后就是下面的日历。
1994年,甲戌年!
1994年?
方乐章看着日历上面显示的时间,只觉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整个房间的墙纸、桌椅什么的都是很破旧的那种,也就这一张日历画看上去比较崭新,从日历画的崭新程度来看,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哪怕这一张日历画是前几年的,可只要不超六十年,对方乐章来说也是没多大意义的。
如果这真的是1994年的话,那么自己就跨越了六十多年的时空了。
纵然方乐章之前隐隐已经有了猜测,也有了心理准备,可等真正确认的时候,还是有点不敢接受。
“欺寡人霸朝纲下压众僚。欺寡人每日里心惊胆跳,欺寡人好一似猫追鼠逃。。。。。。。”
方乐章正想着,外面又有一阵秦腔响起,这一次方乐章听的比较真,声音应该是从收音机里面放出来的,偶尔还带了点刺啦声。
然后方乐章就听到了刚才从房间出去的那个姑娘的声音。
“嫂子,方乐还生着病呢,你能不能把收音机关了,方乐需要好好休息。”
“大白天的,我还不能听戏了?”
紧接着一个大嗓门响起:“就那个肺痨鬼,多睡一会儿晚睡一会儿又有什么区别,早死早托生,省的祸害人。”
“方乐又不让你管,他的医药费生活费又没让你们家出一分。”
“那是你傻!”
“你说你,这么大个姑娘,长的又倩,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非要找一个肺痨鬼,都不怕给自个传染了。”
“要你管!”
在方乐章面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没想到这会儿却一点也不柔弱,声音带着几分决绝:“你要再不把收音机关了,信不信我把你的收音机给你砸了?”
“切,我看你能嚣张几天,到时候守寡哭鼻子去吧。”
另一个声音骂骂咧咧的,不过秦腔声却停了。
张曦月红着眼睛,盯着对面的房间足足看了好几分钟,这才转身拿着方乐章开的方子出了门。
方家坪,村子不大,也就七八十户。
这个年头大多数人贫富差距还不算太大,特别是农村这边,除了个别家庭,大多数家庭的情况区别不是很大,也不存在什么富裕村、贫困村,周边十里八乡每个村的情况都差不多,要说贫,整个裕山镇乃至整个粟阳县都是贫困的。
这会儿天还下着雨,张曦月就批了一张破塑料出了门,塑料也只能护住头,一步一步向着村头走去,脚下全是泥泞,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滑到,雨已经下了有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