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晏驰道:“你们阿娘有祖传的医术,十分了得,为父这些年除去挂彩,可没有过丁点病症。既回来了,日后请她开方子给你好好调理。”
“那驰哥儿要先谢过阿娘了!”晏驰深施大礼。
林夫人连忙搀起他。
晏弘也来行了礼,又问:“怎不见我三弟?”
靖王四顾:“不知那小子又上哪儿野去了?”
晏衡前世里并未被唤到前院来迎接,只在内堂等候。
此番他当然不想错过这第一眼。
阿蛮把他要找的人都找遍之后,他也走到了前院。
猜想着靖王他们已经见上了,不免加快了几分脚步,到达如意门下时,抬眼看到的居然是那父子仨执手温言的模样。
他没料到这么肉麻,停在门楣底下。
初霁当先看到他,脱口道:“三公子来了。”
满院子目光于是又齐刷刷地转到了他身上。
晏衡虽然享受过了半世荣光,三日之前还威风凛凛地傲视着整个燕京,但也没试过这么样冷不丁地被“敌人”行注目礼。
当下便情不自禁地放出了些二代靖王的风范气势,漫不经心掸了掸袍子,静静立在门楣下。
晏弘定睛看了会儿,蓦然转到靖王脸上,最后又看回晏衡,说道:“想必这就是我三弟?”
靖王嗨了一声:“可不就是他。”又招手:“你还不快过来!”
晏衡瞅了眼他们几个,漫步踱了过来,先冲沈夫人俯身:“夫人。”行完礼,又喊道:“大哥,二哥。”
沈夫人目光留连在他身上。
晏弘笑着点头,看向晏驰:“十三岁,这么高,比我那会儿强多了。”
晏驰笑道:“不愧是战地长大的,三弟这身气势,愚兄弟可真自愧不如。”
晏衡拱手:“哥哥们过奖了,我是粗养长大的,哪敢跟腹藏锦绣的哥哥们相比?”
晏弘目光深深,赞许点头。
林夫人笑着揽过晏衡:“确是粗莽得很,日后还要多多跟两位哥哥学着修心养性。”
靖王神情畅快,笑道:“都好,都好,都是手足至亲,往后相亲相爱的日子长着呢!”
李南风保持了一早上的美姿仪,不想被一只蝈蝈弄破了功。
李夫人气到心口疼,骂也懒得骂了,恰好前面来说余夫人途中崴了脚,行走不便,便直接罚他们俩去前院相迎,尽量眼不见心不烦。
出来后李南风晦气地瞅着李勤:“你是不是个扫把星?怎么每次有你在我就没好事呢?”
李勤冤枉得很,他的红袍大将军死在她脚底下他都没说她什么,倒反怪起他来了!
不过她是他妹妹,他还能跟她理论不成?算了。反正他大人有大量。
两人你言我语走到影壁这儿,就见如意门下行人来来去去,前院里两棵硕大银杏树底下,也是堆满了行李马绺什么的。
李南风认识余夫人,见到门外廊下站着一群人,抬步过去,方想好怎么与人招呼,却恰好看到靖王与林夫人正引着一行人顺着东边抄手游廊去了东路。
她细辩着当中的身影,也情不自禁往前跟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