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菲愤愤地回他:“大哥那叫酒量不好,不叫酒品不好,我谢谢你啊!”
她拿着衣服嫌恶地看了看,转头对李亦非恶狠狠地说:“想让我洗衣服也行,你下楼去买菜!”
李亦非理所当然地拒绝:“你洗完衣服可以自己去买。”
钱菲把衣服甩回给他:“洗衣服和买菜,你必须选一样!”她顿了顿,气不打一处来,“我说李亦非,做人也不能太少爷吧?”
李亦非把衣服又推到她怀里,拿腔拿调地说:“那成,我去行吧!钱菲,我跟你说,你今天可太有福了,少爷我还没买过菜呢!我们家那老头子要知道我这人生第一次献给了你没他什么事,不定得多心梗!”
钱菲差点吐了。
不就跑个腿买个菜吗,至于把事情架到这么高的高度?连家里断绝关系的那口人都抬出来了。
“少废话!”钱菲把他扫地出门,“你吃姑奶奶的饭穿姑奶奶洗的衣服享受姑奶奶的老妈子伺候,你可劲地像使唤驴似的使唤我,这事要让我妈在天上看着,她不定多心疼呢!没准今天半夜就得找你谈话!”
李亦非“切”了一声抖了抖出了门。
钱菲看看手里的衣服,黑色衬衫金色纽扣,衣服上的标签,又是印的国际大牌子。她咧了咧嘴,把这打了高仿标签的衬衫抛进洗衣机里,毫不吝惜地开始轱辘。
等衣服都洗好了,李亦非还没有回来。钱菲怀疑这个蠢货是现种菜去了。
她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时候,发现衣服扣子的颜色没有之前那么鲜亮。
她正研究着的时候,李亦非终于回来了,手里提着家乐福超市的袋子,里面满满都是菜。
钱菲已经不想吐槽他放着菜市场便宜菜不买非去家乐福买贵的了。她觉得以他在生活上的超低智商他是驾驭不了这个问题的。
“排队结账的人也太多了!等得我脚后跟疼!”李亦非一边说一边把菜送到厨房,洗了手出来问钱菲,“你跟相面似的,看什么呢?”
说着一转头也跟着看自己那件衣服。
只看一眼他就大嚎了一声。
“钱大姐!你不是吧!你就这么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洗了?”他看着乌突突的扣子叫。
钱菲白他一眼,“怎么?不放洗衣机里洗难道还得我用舌头把它舔干净?”
李亦非抬手拍着自己额头,“我得冷静!”然后微微弯腰,握住钱菲双肩,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大姐,洗这衣服呢,要先把这些金扣子都剪下来,等洗完干了之后再钉上去!这样不会让洗衣液洗衣粉那些化学物质损伤扣子,也省得扣子划破衣服!我以为这是人人都懂的常识啊!”
钱菲左一扭右一扭,挣开他的手,“滚!一个高仿的,你至于这么矫情吗!”
李亦非从她手里抽出衣服,信誓旦旦拿给她看:“你看清楚了,这是纯金扣子!这是真商标!”
钱菲一抬手扒拉开他的爪子,“别逗了!我才不信是真的呢!要是真的也不至于洗一水扣子就没光了!这要是真的,这衣服得多少钱?你有个十件八件这样的衣服,都可以把loft从五环提到四环来了,何必还跟我这租房子啊!你就死要面子装吧!你说你活得这么虚荣累不累啊!”她看着李亦非黑着的一张脸,想了想说,“你也别拉着脸了,回头我从淘宝给你买件一模一样的算赔给你,总行了吧!”
李亦非看着她,表情从扭曲到无奈,从无奈到渐渐苦笑起来。
他把衣服塞回给钱菲,“这辈子能把我气笑的人,除了你还没有别人呢!”
钱菲翻他一个白眼,“谢谢你啊,可我一点没觉得荣幸!”她转身去晾衣服。
晚上的时候,衣服干了,钱菲把衣服熨好给李亦非送过去。
她开始去准备晚饭。
饭好了,她去叫李亦非。
李亦非的房间门没有关,她站在门口,看到他正低着头用一种很拙劣的姿势很蠢很扭曲地在……好像是在钉扣子!!!
钱菲惊了惊,她没想到这小子也有自力更生的时候。
她走过去,叫他:“干什么呢?先吃饭吧!”低头一看,瞬间张大了嘴巴。
原来他是在把另外一件衬衫上的扣子剪下来往新洗好的这件上挪。
她看着他正在钉的那颗扣子,那屎一样叠在一起的针脚纹路,把她刺激得差点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