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便道:“这是他的武器,此物很难造,工匠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打磨出几杆,一时难以量成,亦难以使用,将军暂不必理会,只当他是个特例。”
王忠嗣见他不愿说,笑了笑,也不追问,反正都是他军中,早晚都能见识到,便容薛白卖个关子又如何。
“走,去看看炮弹抛出后的威力。”
……
眼下军营还没有肃清,每天都有各方的大小转运使运送物资过来,鱼龙混杂,哪怕没有吐蕃、南诏细作,也可能有朝中的敌对势力在窥探虚实。
王忠嗣还在装病,原本只是悄悄过来看一眼军务进展的,偏是有些玩高兴了,太过显眼,这一番折腾,军中已有少许人留意到了。
“吁!”
策马赶到一个浅坑前,王忠嗣目光看去,打量着那些被炮弹摧毁的树枝,满意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管崇嗣策马赶了过来,低声禀报了几句。
“末将已排查过,军中可疑的只剩那几人。果然,将军方才一离开,便有人想去通风报信……”
“拿下。”
“喏。”
薛白离得近,隐约听明白了是什么事,心中好笑,王忠嗣看起来像是个玩脱了的孩子,实则治军自有手段,今日之后,把打探虚实者清理个干净,他明面养病,暗地里大概便要到军营里整训了。
一行人重新赶回大营,这次却是策马疾驰。
马速一快,骑术高低便显出来了。
王忠嗣、王韫秀等人冲在最前面;薛白刻苦练习骑术,勉强能跟着他们;元载出身贫寒,以前没骑过马,平时不显,此时便慢了;乔二娃、赵有粮更是近年来才开始骑马,落在了最后……
奔了一会,还未到大营,只见前方尘烟飞扬,有一队士卒正在追逐一名骑士。
“莫让他逃了!”
却是管崇嗣带人去清理军中细作,没想到让其中一人逃了,这人骑术高超,身手矫健,竟是冲出了包围。
双方迎面遭遇,擦肩而过,管崇嗣的喊声才传过来。
王忠嗣迅速勒住缰绳,喝道:“十二娘,射杀!”
“喏!”
王韫秀带了弓箭,当即纵马跑了个小圈,重新向那逃窜的细作追去,瞬间便与薛白擦肩而过。
此时,元载才姗姗赶来,正与那细作迎面相对。
“元郎!”王韫秀想让元载躲开,莫被对方伤到了,但话到嘴边,将门女的急智却是让她喊道:“拦住他!”
她怕示敌以弱,提醒对方把元载劫持了。
夫妻二人倒也默契,她一喊,元载便躲开来,任那骑士倏地窜走。
王韫秀则在马上张弓搭箭,眯着眼,瞄准。
……
赵余粮正跟在乔二娃后面,拼命驱马,连追上元载都有些吃力。
忽然,乔二娃道:“怎么回来了?”
两人都没上过战场,见了前方的尘烟,皆发了愣。
下一刻,矫健的骑士穿出尘烟出现在他们面前,王韫秀喊了一声“元郎,拦住他”提醒着他们那骑士是敌人。
“嗖!”
一只箭射向那骑士,但竟是被他低头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