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敢真正轻视谢夔,毕竟前不久,匈奴人可就是眼前这位年轻的将军带着朔方军打服的,现在在大邺的国库中,还放着一大笔匈奴带进京城的赔偿黄金。能够定国安邦的将军,赵玉内心是有几分佩服的。
“驸马。”赵玉面上挂着淡笑,一看就能让人知道他对谢夔其实一点都不热络。
“赵公公。”谢夔淡淡道,“不知赵公公远道而来,是有何要事?”
赵玉没有理会谢夔的问题,只是问:“今日怎么不见公主殿下?”
谢夔一听,面色就变得稍微严肃了一点,周身那股子的疏离和警告都弥漫在四周。
“殿下昨日突闻先皇驾崩的噩耗,悲伤过度,发了低热,现在还在昏睡。”谢夔说,然后补充道最后的话:“不便见客。”
这也就是不软不硬地拒绝了赵玉想要见鹤语一面。
赵玉在听完谢夔的话时,就变得有些难看。他今日前来,是带了主子册封鹤语为长公主的圣旨,但更重要的一点,是想要见鹤语一面,跟对方说些话。
如今谢夔直接说出鹤语身体不适,不能见客,他要怎么完成主子的嘱托?
赵玉脑筋一转,试探道:“圣上有几句话交代奴婢,一定要转告给公主殿下,不如,让奴婢去公主面前请个安?”
谢夔似乎压根没有看出来赵玉的为难,他直接一句话干脆地拒绝了赵玉的要求。
“不行。”
赵玉:“!”
若是换做京城里的任何一朝臣,他估计也没有谁会像是谢夔这般跟自己讲话,赵玉的脸色有些僵硬,但在对上谢夔那双深沉的叫人看不出来任何情绪的眼睛时,赵玉只好作罢。
当谢夔从前院回到撷秀楼后,鹤语还躺在床上。
刚才谢夔对赵玉说的那番话也不完全作假,鹤语身体不适,今早一直躺着休息,御医都来了两趟。
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又不能随意用药,所以就算是小小的发热,也让人极为重视。
鹤语见到谢夔回来,微微支棱起上半身,开口询问:“赵玉来说什么了?”
谢夔快步走来,扶着她的肩膀,让她从床上半坐了起来,同时开口:“也没什么大事。”
他简单将裴铮封她为长公主的事情,还有些宫中的赏赐说了说,又给鹤语端来了一碗燕窝,亲自喂她喝下。
“他估计也就是派个人过来看看你,不用多想。”谢夔说。
鹤语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去年她在才听闻自己兄长的感情时,的确错愕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现在,她实在是懒得去揣摩裴铮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嗯。”鹤语点了点头,“日后我们回京,就偷偷去皇陵看看父皇吧。”
她不想再见裴铮,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裴铮而言,鹤语觉得他们两兄妹,着实没有再见面的必要。若是裴铮还想做个贤明的君主,不被言官捏住把柄,他就应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而自己,只需要这辈子都跟谢夔在朔方,想来裴铮也不会真对谢夔做什么出格的事。
谢夔:“回京后,殿下也可以见见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