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语“咯咯”笑出声,脑袋里也没有经过任何反应,便直接将自己心里所想讲了出来——
“谢夔,你刚才好像是小媳妇儿啊。”鹤语笑眯眯地说。
刚低头亲了亲鹤语的谢夔,在听见这话时,沉默了。
谢夔那双深沉的眼睛在此刻牢牢地盯着面前还坐在凳子上的人,然后一字一顿问:“小、媳、妇、儿?”在说这话时,谢夔伸手,动作看起来好像还带着几分轻佻,“殿下确定吗?”
若是这时候鹤语点头,谢夔便决定等会儿就身体力行让他的殿下知道,自己跟一般的小媳妇儿不同的地方在哪里。别人家的小媳妇儿有他这般健硕吗?别人家的小媳妇儿能让她只能嘤嘤地哭出来,话都连不成句吗?
几乎是在这片刻之间,谢夔的脑子里就已经浮现出了七八种让鹤语求饶的花样。
可是下一刻,鹤语就开口了。
“可能不太确定?”
鹤语直接否认了,也是直接叫谢夔脑子里的那些念头还没有付诸行动,就先一步付之东流。
谢夔在听见耳边的声音传来那瞬间,脑子里几乎不可遏制地浮现出了那么一丝丝的遗憾。
啊,就只差一点。
他哪里知道是自己的眼神在现在看起来太具有侵略性,让鹤语心头闪过一丝警觉,这才飞快地躲进了壳子里,让他无从下手。
即便是这样,谢夔那只放在鹤语下颔的那只手,还是忍不住摩挲了两下,然后低头,像是泄愤一般,咬了咬她的下唇。直到鹤语“呜呜”出声时,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
入夜时,公主府的护卫也尽数赶了过来。鹤语早早歇下,检查安排人员的事自然是落在了谢夔身上。
得益于有谢夔在身边,鹤语这两日的睡眠都极好。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便又上了路。
弃了当初掩人耳目在集市上随便买来的一辆马车,换上了宫廷内制造的公主专用的新马车,速度也跟着快了很多。
鹤语知道这一次谢夔私自离开朔方,是背着极大的风险,她路上也不想多歇息,差不多是赶一整日的路,晚上才肯下马车。
等快要到了朔方地界时,谢夔便直接白天快马加鞭回到营地,晚上又骑马回来跟鹤语会合。
短短几日时间,谢夔整个人看起来都瘦了一大圈。
鹤语心疼他,不想让他再这样来回奔跑,但谢夔压根不是听劝的人。在这件事上,哪怕鹤语说破了嘴皮,他仍旧我行我素。
虽说鹤语离开京城时,已经很小心翼翼,但是公主府忽然安静了下来,即便是剩余留守在公主府上的下人在得了鹤语的命令,在她们离开后,还会假装府上有主人,时不时地进进出出。
但时间一长,尤其是鹤语接连着十来日都不曾进宫给帝后请安,蹲守在公主府外面的人还是觉察到了异常。
第二日,裴铮便出宫,亲自到了公主府。
这一次,因为鹤语不在府上,原本被皇后派来的宫里的姑姑们也回到了皇宫中,只凭着公主府的守门的下人也不敢真拦住裴铮,最后还是让裴铮进了公主府。
当裴铮进府后,就发现了这里早就没有了鹤语的踪迹。
年轻的储君那张脸上,顿时乌云密布。
紧跟在裴铮身后的赵玉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眼前的情况他们怎么不明白?不用多问,也知道是他们那位公主殿下,在他家主子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了。
说不定这里面还有皇后的手笔。
赵玉越想越觉得心惊,他倒不是为了鹤语的一番计划心惊,而是为了自家主子现在莫测的表情感到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