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姓陈,在廣市这边算是大姓,他这一辈所有的堂兄弟在一起排行,他排老九,以至于小辈儿的人都会喊他一声九叔,外人也就随着这么叫了。
自认为是地头蛇,在苏灿和王文珠办厂子的时候有一种被挑衅了的感觉,尤其是厂子在各种绊子下干的还风风火火,就让这九叔更加眼热了。
“苏阿妹,王阿妹,你们这厂子是打算不干咯?”
王文珠不接这茬,笑着起身招呼陈九叔。
“九叔啊,什么风给您吹来了,赶紧坐,灿灿,那茶水还有没有了?”
苏灿慌慌茶壶,摇了摇头。
“不巧,没了呢。”
陈九叔心里骂咧咧,脸上却是笑嘻嘻,怪不得这俩女娃连个厂子都撑不下来,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但也无所谓了,自己来也不是为了喝茶水的。
“九叔,您这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也是听说你这边厂子出了些变故,咱们往大了说是同行,往小了说,我托大当一把长辈,总不能看着你们这赔钱不是,这样,你们这边的机器我接手了,你们看看要什么价格。”
陈九叔是表演的诚意满满,那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九叔,你这是听谁说的啊,都是做生意的,可是忌讳这个的,可不敢瞎说啊。
但是这个机器嘛,我们还真就准备出手一批,但现在想买机器的人也挺多的,都是外地的,给的价格还都不低。
但您也说了,咱们既是同行,您也算我们的长辈,一样的价格,我们肯定优先卖给您,这厂子也得有足够多的机器,规模才能起来,这样才放心让人把打单子交到你手里,您说对不对?
当初高老板相信我们跟我们合作,也是先看了车间之后才定下来的。”
高天不时的点点头,很是赞同王文珠的话。
苏灿则是坐在一边就那么看着王文珠忽悠小老头,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
要知道就王文珠支过去的那些个客户,只要陈九叔自己不作死,钱还会少挣了吗,她和王文珠俩,撑死大天就是让他把第一批挣的钱分她们大半而已。
当然时说的是机器,布料的话就另算了。
这也算是他为了之前给她们使绊子付的代价。
“九叔,这样,我带您去看看机器,这看不到东西咱们也不好谈价钱不是?”
陈九叔不知不觉的就被王文珠牵着鼻子走了,看了眼机器才发现,王文珠说要卖的都是老款的机器,而且他听到机器工作的声音了,或许这厂子并不是他想的那般,要山穷水尽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陈九叔的心就已经开始慌了,可合同已经签了,这机器他不买都不行。
去别处买?可别开玩笑了,短时间之内上哪去买机器?
要是承包一部分让其他的厂子做,一来是不一定能保证质量,二来价格上也绝对不会便宜,短暂的权衡利弊,购买王文珠的这堆破烂反倒是最佳选择了。
陈九叔有一种阴沟里翻了船的感觉,很快,陈九叔又想到了布料,这俩丫头真的是还不能得罪,人家客户指名要的布料,只有苏灿知道进货渠道。
一时间陈九叔后悔不已,当初就不应该自以为是,以为这厂子干不下去了,吃个大的,这回倒好,已经咬上了,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硬吞吧,还恶心人。
“成,这破机器叔要了,你们说个价。”
王文珠笑眯眯,手上比了一个数字,气的陈九叔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