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些警察一时间都按捺不住了,向暖心头一凛,更是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她的刀片很小,而绳索又有些粗度,所以有些难割。
但,她只剩一点了,只剩那么一点了!
君伶一心防备着逐步逼近的人,咬了咬牙,一手拉住身旁的女人,可没曾想,下一刻,手腕竟被向暖突然握住。
“适可而止吧,这样下去,折磨的也只是你自己!”
君伶惊惶地瞪大眼,试着抬手将枪口对向向暖,可后者的手在她手筋上突然重重一按。
那一瞬间,君伶疼得惊叫一声,只感觉自己的手麻了一下,然后,手中的手枪掉了下去。
与此同时,两个人离天台的最边缘只有一步之遥,往下看去,下面密集的人就如同蚂蚁!
君伶的痛苦模样向暖落在眼里,终究没下重手,可下一刻,君伶却恼羞成怒,挣脱了她的手,然后重重掐住向暖的脖子。
“我让凌肃教了你四年,就是让你来对我动手的吗,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你以为我没了枪就没办法了吗,大不了同归于尽啊!”
人在爆发极限的时候,往往极度疯狂,而此刻又是这么危险的地方。
向暖怕把她推下去,只得一手抓着栏杆,可没想,这倒给了君伶机会,让她得以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
“,给我去死啊!”
这种混乱又危险的情况让段亦宸更是急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君伶掐住向暖的手给扣住,而后身后一直蓄势待发的警察们见机也蜂涌上来,将君伶给一下拉了开。
瞬时,天台边混乱一团。
向暖被君伶掐得有些缺氧,紧紧抓着栏杆大口的呼吸着,身上突然被一件暖和的衣服包裹住,然后整个人便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她僵了一下,却在抬眸对上段亦宸的目光时,全身防备消退,直接瘫软在了他怀里,紧紧抱住段亦宸的腰,大口放松地呼吸着。
“幸好,幸好,我差点就以为我要跟她一起掉下去了,幸好……”
段亦宸只是抱紧了她,同样有些后怕地低声道,“刚刚你突然动手,吓得我心跳都差点骤停,如果刚刚你失手了怎么办,知不知道子弹真的会打中你,如果失去你,你让我该怎么办?”
向暖惊惶地将头埋进他怀里,“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
过程触目惊心,可好在,最后没有发生什么命案,君伶在被人们捉住以后,瘫坐在地上便崩溃地大哭了以后,足足一个人哭了近半个小时,这才让警察们带走。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十几年所压积的怨都哭了出来,中途向暖和一众警察都不停地安慰着她,可无奈君伶情绪激动,谁也安慰不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君伶如同一个小孩子般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露在外人面前,向暖的心莫名放了下来。
看来,事情这才是真的要结束了。
因为做的事太高调,又出现了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手枪,君伶被带去了警局等候审讯。
在被送上警车的前一刻,她都满目泪水地瞪着向暖,骂她,可向暖却全程微笑送别。
毕竟怎么说也是她的婆婆,说不定,以后还得多哄着呢。
直到君伶离开以后许久,向暖都还久久立在医院门前,怅然无比,同时,又为方才发生的事,心情激荡。
“事情,居然就这样结束了……”向暖平息下来心情,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肩,调侃道。
“这下,你不只是要常问候你爸了,以后啊,把跟你妈的关系也多处理好,我未来婆婆呢,其实她就是太放不下以前的事了,怎么说我跟她也算是相处了四年,就是有些极端了……”
说到这里,向暖欲言又止,只是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
但是不管怎么说,心安了就好,就算之后君伶还是会继续排斥她吧,但是向暖觉着,这深仇大恨应该是已经解了的。
想着,向暖又睨了段亦宸一眼,道,“差点忘了,你们一家人都极端。”
段亦宸倒是面上表情一直没变,他看向她,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现在事情圆满结束自然好,如果刚刚你失手了呢?混乱间,不小心掉下去了呢?”
不管是被子弹打中,还是从十九层楼掉下去,哪一种,都是段亦宸不愿意去想象的事。
刚刚真的是生死一念之间了,他还心有余悸没从里面的后怕里走出来呢,这女人现在就给他开始开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