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渐渐清楚,自己变成现在这样是谁害的,每次看见崔泠都面露恐惧,瞧见梁檀时也不如从前高兴,当听说皇子诞生时,他更是面露恐惧。
因为皇子出生了,他也该死了。
果然,皇子刚出百天,皇上了驾崩了。
当丧钟响起,梁檀长舒一口气,握住了崔泠的手:“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
梁檀抬眸:“崔泠。”
“嗯?”
“你日后,就搬过来住吧。”她说。
崔泠扬唇,眼底是清浅的笑意。
太子不满四个月便继位,是从未有过的事,朝中一片兵荒马乱,一直到半年后才稍微平息。自此太后垂帘听政,权宦崔泠一旁辅佐,朝局逐渐稳定下来。
转眼就是三年,又是中秋,崔泠三十岁了。
“往年该送的都送了,今年属实不知该送些什么,不如将我送给你如何?”梁檀打趣。
崔泠笑了笑,轻抬手臂将她揽住:“你本就是我的。”
“这样啊,那可如何是好,我真没给你准备礼物。”梁檀啧了一声。
崔泠松开她,安静与她对视,确定她说的是真的后,沉默片刻又改变了主意:“那还是将你送给我吧。”
“可你刚才不是说,我本来就是你的吗?”梁檀歪头。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梁檀好奇。
崔泠盯着她看了半晌,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她的脸颊瞬间红了。
“如此,还是需要你配合。”他一本正经道。
梁檀捶了他一下:“崔泠,你当真是学坏了。”
“那你敢送吗?”崔泠问时,眼底透出点点挑衅。
梁檀眯起眼眸:“有何不敢?”
崔泠不再言语,直接抱起她朝房中走去,进门之前扫了眼旁边的宫人:“看好皇上,别叫他乱闯。”
“是。”宫人连忙答应,在他们进屋之后从外头将门关上了。
梁檀倚着崔泠的胸膛笑个不停,直到被放在床上,才哭笑不得地问:“他就误闯过一次,还是半年前的事了,至于么?”
“至于。”崔泠板着脸去解她的衣带。上次小皇帝误闯,他正在床上与她行云雨之事,听到孩童隔着屏风含含糊糊地问他们在做什么时,顿时一个紧张差点疲了,惹得梁檀笑了三个月,他自然要多加防范。
梁檀如今想起来还是想笑,可随着他一个深顶,嘲笑的话顿时噎在了嗓子眼儿,咽不下吐不出,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崔泠……你趁机报复!”
“主子方才可是亲口答应了,要依咱家的。”他声音本就清越,刻意捏着调子说话时,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孽。
梁檀一时间忘了呼吸,对上他晦暗的眼神后才反应过来,扯着他的衣领吻了上去。崔泠最喜欢她的主动,顿时如同被火星点燃的火药,噼里啪啦炸个不停,直炸得梁檀眼前冒出一阵阵白光,才算勉强停歇。
胡闹了大半日,总算停歇了。梁檀倚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还急促的心跳声,慢悠悠地开口:“皇上如今也快三岁了,是时候开蒙了。”
“你有人选了?”多年在一起,早已经有了默契,梁檀不用多说,崔泠便心中有数,“莫非是那位俊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探花郎?”
梁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话怎就这么酸呢?”
“自然是因为太后娘娘前些日子盯着人家移不开眼。”崔泠想起那一幕,心气便有些不顺。
梁檀抬头看向他:“状元要挑最有才华的,探花要挑最英俊的,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我为了挑个模样最好的,自然要多看看,崔掌印这醋都吃,真是好没道理。”
“用得着盯着看那么久?”崔泠反问。
梁檀轻哼一声:“多加对比么。”
崔泠斜了她一眼,也不知信没信,而是继续聊正事:“皇上开蒙是大事,为了服众,选状元比探花好。”
“不成,那老小子虽然有才,可说不出的迂腐,我可不想皇上将来被他教成小老头。”梁檀想也不想地否决了。
崔泠不认同:“老成些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