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垒、神荼两位门神当然知道孟彰这是在刻意转移话题,可看着眼下这样躲闪的小郎君,祂们还是选择了顺从。
阿彰可是弟弟,不是兄长,得让着。
“可以。”郁垒正色道。
神荼也将那些笑意收好,认真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跟各方鬼母交流沟通的那些女子们便不需要撤去了。”
孟彰认真想了想,又问:“神荼兄长,可否再多安排些人手?”
“再多安排些人手?”郁垒和神荼两位门神不意孟彰竟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来。
孟彰点了点头:“嗯。”
接下来的几十年、近百年时间里,既有司马氏皇室内乱,又有五胡乱华,显见是动乱纷起的时代。在这样混乱的时局下,只凭现下各方鬼婴胎灵的力量,只怕未必能够自保。
孟彰想为他们多寻得一一庇护。
两位门神几乎不作思索,当即就点头应下了:“可以。”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些许几个人而已,有什么困难的?”
孟彰就笑了起来。
正闲话间,童子学学舍里的一句低低议论声传入了孟彰的耳朵里。
“……说来这个时候,大朝会那边应该已经开始了。也不知那金銮殿上这会儿得是怎样的热闹。”
“热闹又怎么样,似我们这样的小郎君,不还是得待在这学舍里读书上课?还是收收心思吧,好好上课听讲,待回家去还能有些底气央求家里的长辈跟我们说道说道呢。”
“那是你们家。我们家现下在帝都里当相公的,是我家的高伯祖,我可不敢……”
“那倒是。”
“……若不然,我们这样,你今日回家去央求你家长辈跟你细说,待明日今时,再由你来讲给我听,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你可计较得真好。你家那高伯祖时常板着一张脸,我家这叔祖又岂是能容我放肆的?”
“可你家叔祖见了我们的时候时常有笑的……”
“有笑那又怎么样?他笑了就当他真放纵我了?你是没见过他拿出戒尺来训我的时候!”
听见这些议论,正在金銮殿里闲坐、很有些无聊的孟彰便索性放开了目光,将金銮殿上那一众闭目静等的朝官们收入视野里。
或许是因为这一回他的目标比较明确,所以他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就将这金銮殿上的各家朝官们跟他那些同窗们对上了。
这一个相公是他哪位同窗的高伯祖,那一位侯爷又是他哪位同窗的叔祖,再有另一边厢的侍郎是他哪位同窗的舅爷……
纵然孟彰对这件事并不如何上心,可那些寻找、对照的结果还是再一次让他慨叹。
两位门神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孟彰简单解释了一句。
两位门神就笑了。
郁垒更是道:“那你慢慢找吧,只希望等你将这些关系找出来的时候,莫要觉得头疼才好。”
孟彰也笑:“各家世族俱都联络有亲,真要梳理盘算,这金銮殿里的,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脱出这层关系网去的,我知道,不过是眼下干坐着无聊,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而已。”
两位门神听得,倒是收敛了面上的笑意。
神荼问道:“真那般无聊?”
郁垒想了想,也提议道:“不若我们先往
外头走走,这边厢的等他们正式开始了我们再过来?”
至于说他们出去会不会影响到孟彰在童子学学舍那边厢的上课学习这事情,郁垒、神荼两位门神是完全没有担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