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瘾这时又有些犯了,不过我忍住在这个即将分离的地方抽烟,这像是在专门看别人出丑。
回到我座位,给围上来的同事解释了清楚,对此我们只能表示感慨及同情,就连李津这种的烂娘炮都只是淡淡的闭上嘴,没有开口多谈。
驱散了聚在一起的这些人,毕竟这些饭后闲谈没有他们手头上的订单重要。我顺便把下周五的活动都给交代了清楚,整个房间都热火了起来。
我安排着工作:“小寒你跟几位女同志商量商量装饰的问题,有想法后咱们这些男同胞一起出力弄好,你们几位负责打扮好就行,到时候有那个领导窜门给他们迷个神魂颠倒。”
“哎呀,沐明哥你说什么呢”,慕寒捂着娇红的脸不跟我说话。
“就是”!李津这时跟个母鸡一个站出来,叉起腰叫:“我看就是沐明你这孙子想看,还在这儿诬陷给别人,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眯起眼,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脱了鞋就冲过去抽他:“TM的,又是你这娘炮挑唆同事感情,今天非得把你屎给打出来!……差点把你这阴货给忘了。行,你不是说我图谋不轨么,到时候你就穿上女装,有人来了你去接客,平时的娘劲儿这次让你都发挥出来!”
李津捂着头蹲在角落,把凳子放在身前挡住我,捏着兰花指颤抖的骂道:“沐明,你个畜生!别让我抓到你把柄,不然我……”
“怎么,你想用你的娘炮气质吓死我”,我重新点上烟抖着看他。
李津瞬间委屈的不敢说话,我也没有计较。放松了之后回到勤务室将那些封存的资料一件一件收拾起来。
时间在看不见的光影里飞梭而过,办公室里少了朝时的冰冷,多了暮夜的余晖。
临近下班我看没有事,就留了下来多待一会儿时间,把这些封了长时间的档案擦拭一番。
尘封里我看到了以前的点点滴滴,发现还有几份简单的小小的文件。我拿起来做随手把后面的箱子吹了干净,找个合适的位置坐好。
打开里面,一股腐旧的纸屑味冲过来,还夹杂着淡淡的灰尘。我扭过头呛了一下鼻子,把它弹得干净才打开,原来是百通过去时间的业绩。
我饶有兴趣的点上一根烟坐好,一张一张的翻起来看。上面最早的时间是五年前,回想起来,貌似是百通刚成立初期时候,我扭头看向整个箱子,果然是我从箱底翻上来的,年份已经久了。
大大小小的纸张粘在一起,写满了我们和雇主的名字,还有那时候没有多少的订单金额,笔墨色印出了我们的黑眼圈,一个个乏倦的手指,这些年的经历使百通也站稳了脚步。
我笑了笑,将这些资料重新全部放好,赶着刚落下的夜晚离开了公司。
走在路上我忽然想到了妍月,第一反应是想问她要不要回来吃饭,我好按时间做好。
我赶紧将这个吓人的想法甩掉脑后,有些恐怖,我什么时候有了要按时做晚饭的可怕习惯?而且需要考虑妍月的感受了!
停下脚步,我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抽着烟想着疑惑。漆黑的夜晚里,天边上最后一点的红霞也缓缓落了下去,前方的闹市华光闪烁,风吹进去也为此纵情,欢快旋转。
一直吹到长椅边,灯光照的仔细,亮的温暖,慰问起一个被生活弄的遍体鳞伤的灵魂。
风吹的有些冷。
这时从我面前路过三个人:一个小姑娘还有一对老夫妇。小孩很活泼,戴着厚厚的帽子走路蹦蹦跳跳的,不时发出铃铛的笑声,后面的老人手里提着肉慢慢的踱步,嘴上聊起家常家短,也不闲着嘱咐着小姑娘,让她慢点走。
我没舍得眨眼睛,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然后回到了一个叫家的地方。
我有些失神,说不上来应该有什么感觉,是该被他们的情亲触动吗?但我并没有,远在他乡我没有多少留恋家的感觉,早就麻木了那颗想家的心。
并不是因为厌倦,当我那晚颤抖的接过我爸递给我的烟,我就扛起了一家的责任,也该明白没有了继续留在家乡的理由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老夫妇的爱情所吸引,在爱意随风起的时代,我远相信荷尔蒙的感觉,深情什么的不过是自己为难自己罢了。
那些走不出的人,难道看不清吗,或者是什么都不懂?
当喝完酒躺在马路上耍起酒疯,不停的念叨一个深藏的名字时,那一刻,不用谁的救赎,他们其实什么都懂,只是在与自己挣而已,在挣什么可能谁也不知道。所以我坚信,我羡慕的不是爱情,只是喝完酒后的一个身影,一个能让我踉跄着脚步坚持到家的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