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开心?”韩川不知什么时候站到门口的,此刻正望着诗雅达笑,笑意复杂。可能他始终觉得妻子在面对其他人时,要比面对自己更加的轻松自在,更加的愉快。你看她此刻对卢凌峰笑,那脸颊两侧的小酒窝像是源源不断的往外酿蜜的神奇泉眼,甜蜜以她为中心无限蔓延开来……
“阿川哥哥!”诗雅达站起身像韩川伸出左手,毫无隐瞒的对韩川说,“就是想起高中那会儿我和阿晖欺负小蜜蜂的事情!”说着又将目光投在卢凌峰身上,讲得绘声绘色道,“记得有一回小蜜蜂你文科综合考得非常好,俨然成了一匹黑马。我当时就特别不服气,还给你写了张小纸条: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哈哈哈!”
诗雅达说着就乐不可支起来,想想少年时的糗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似的。
“外面好像有患者在排队,那我先回去了!“诗雅达朝卢凌峰挥了挥手说,”回头你要是和郑主人到家里来,就到奶奶屋子里找我,我基本都在,记得来啊!”一边说一边冲卢凌峰挥手。
韩川也同卢凌峰示意了一下才拉着频频回头望的妻子离开。诗雅达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卢凌峰身上,微笑的眼睛看着卢凌峰笑,她从小就爱笑,但以前她的笑容总是很简单透明,如今的笑容被死亡与黑暗的迫近蒙上了一层轻纱,显得缥缈而朦胧!
回家的路上,韩川尝试着劝妻子不要去钱塘,留在家里陪自己。“奶奶去钱塘是回娘家,你的娘家也不在钱塘呀!”这个时候的韩川总是情商不高,不大会讲话,说话更是没什么说服力。
“我就是想去玩两天!”诗雅达转过头对韩川笑,笑得越无邪就越说明她此行别有所图,而且她似乎并不打算和韩川说实话,至少此刻她不愿意和韩川说实话。
如果隐瞒能被算作是欺骗,欺骗又能被称为对婚姻的背叛,那么很显然诗雅达她是犯忌了。
“等过一阵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去!”韩川还是打算说服妻子留下,可能他受够了等待,习惯了身边有妻子的陪伴。
“不要!”诗雅达油盐不进,“我就要去!”诗雅达可以不讲道理,她可以只说“我要”什么,因为她是公主,她要得起。
“非去不可吗?”韩川没由来的执着让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或者说,让两颗心正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我不在,韩川哥哥你可以和叶小姐一起过节。”诗雅达的一句话更是火上浇油,尽管她没有其他意思。没有哪对正常的夫妻会相互给对方找艳遇的,但是诗雅达她就是这样做了,并且乐此不疲,那么就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常。
心中一声叹息,韩川尽可能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对妻子说话,“我不会和别的女人有任何关系的,你不要乱想。”因为那天发生在韩家后花园的一场阴谋,韩川和叶剑灵之间已经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令人不齿的关系,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你是希望我们两个以后各玩各的?韩川想要这样问妻子,但是他不敢宣之于口,因为他能肯定妻子的回答将是肯定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为情为爱或者为仇为怨,诗雅达都可以选择离开韩家。
“好,那我不说了。”诗雅达垂下眼帘,很多时候她都承认自己狠心薄情,譬如对韩川,到该了断的时候,她再舍不得也会舍下韩川的,所谓爱情和韩川,对诗雅达来说都不重要。
给韩川安排叶剑灵,诗雅达可以解释为为韩川的将来考虑,但有时她也会对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感到异常不齿,搞得自己像圣母一样,以普渡众生的心态去安排韩川的人生。
诗雅达和韩川回到奶奶那边,老夫人满脸堆笑,回娘家的欣喜让她一身轻松,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宝贝你回来了,我让韵儿给你打点了行装,今晚早些歇息,咱们呀,明儿一早就奔钱塘去了。”
两位老夫人似乎都非常的高兴,她们没能得到夫妻双双把家还的美满,至少到这耄耋之年,姊妹都还健在。
韩老夫人似乎也没把韩川考虑在内,完全没问过韩川的意思。都结婚六七年了,早不是新婚燕尔,老夫人她没有棒打鸳鸯的罪恶感。
“好呀!”诗雅达也很高兴,韩川看妻子嘴巴都要嘞到耳后根子去了,心中甚是不解:钱塘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着迷的?
吃饭的时候韩川一直殷勤的伺候着妻子,诗雅达照单全收,吃得不亦乐乎。
南宫瑾也一起吃的饭,不过他和钱毓琳之间似乎有点不愉快。当韩老夫人提及明天会带上钱毓琳一起回钱塘时,南宫瑾的脸上有一闪即逝的愕然。端午节他是要回老宅和父母一起过的,而且他才和母亲通过电话,讲好明天带上媳妇早点回家和长辈一起过节的。
现在钱毓琳一声招呼不打的就要回娘家,还有没有把婆家人放眼里,放心上?
没错,钱毓琳出来就是不愿意嫁给自己的!想到从前种种,南宫瑾只觉得味同嚼蜡,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面色阴晴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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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雅达正心花怒放,倒没有刻意注意南宫大少爷的面色,可谢韵清看见了。于是干脆当着众人、当着长辈的面微笑问钱毓琳说,“小姑子,你要回娘家过节,可有禀明公公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