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自来就要求属下,性命第一,任务第二。
左风喜滋滋收回了木簪。主子说了,他左风的命也很重要。
他道,“驸马爷,您要急就先走呗。别的我来应付。”
“我不急。”岑鸢张开双臂,“你好好检查,认真检查。”
待时安夏和岑鸢夫妻二人从房间里被搜身出来,两炷香的时间都过了。
二人脸色似乎都不太好。
一个侍卫前来禀报,“今日宫里太忙,没有太监来引领二位入宫。不知二位可认得路?”
时安夏迟疑了一下,十分不悦,“应该,认得吧?”
那侍卫脸上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阴笑,“那就请海晏公主和驸马自行前往朝阳殿。”
他就不信,那么大的皇宫,又黑灯瞎火的,没有人引领,这二人还能早早到达朝阳殿。
公主无奈,只得和驸马相携步行入宫。
宫灯明明灭灭,整个皇宫都似乎处于一种动荡之中,来来往往的宫女与太监们都在急步奔忙。
夜色很深,宫道长而蜿蜒。二人进入了一条花园小路。
四下无人,岑鸢牵起时安夏的手。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低声贴耳问,“你说,要是你那个便宜姐姐忽然变得忠贞了,皇太后是不是不用动用宛国的人?甚至不用动她最后那张王牌?”
时安夏眸色深邃望向浩瀚星空,半晌摇摇头,“不可能。”
她太了解时安柔这个人了。
温姨娘在的时候,时安柔听温姨娘的。
现在温姨娘不在了,谁强她听谁的,谁给的好处多就听谁的。
在时安柔的心里,就没有什么忠贞可言。
早前这货就恨不得把自己重生的优势宣扬得个个都知道,后来发现优势没有了,又糊里糊涂委身给晋王。
如今时安柔怀上了晋王的孩子,如果皇太后随口许她肚子里的孩子太子之位,她不得跳起八丈高,该说不该说的,估计得全吐了。
她扯下岑鸢,附在他耳朵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岑鸢诧异道,“所以这才是你把她放到李家的真正用意?”
时安夏点点头,“我要把洪扬钓出来。”
她就想看时安柔怎么吹牛,怎么把他们的底牌透给太后知道。
不管太后相不相信,但太后一定会在兵力上加码。
这一步棋,时安夏主要是为了防前世在秀城另起炉灶的洪大将军洪扬。
前世明德帝死的时候,洪扬带头哭了许久,与荣光帝搞对立。
当时朝堂里有不少声音怀疑明德帝的死因,洪扬算是其中闹得最厉害的。
时安夏说起洪扬就咬牙切齿,“此人原本就是太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