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德金和徐氏他们也面色变了变,特别是谭德金,除了震惊外,眸底还有痛苦。
因为十三年前,他曾受过一次家法,那种痛,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七朵没见过家法长什么样,倒有些好奇。
吴氏拉了赵氏的裤腿哭着求,“娘,求您了,别请家法啊,我已经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吧。”
谭德财也十分难得的跪下来跟着求,“娘,您大发慈悲,饶了秋莲这一回吧,下回她肯定不敢了。求您,秋莲这身子弱,可受不住啊。”
赵氏不为所动,冷冷道,“吴氏以下犯上,本该休出谭家,如今我和你爹已经网开一面,你们还好意思来求情。
此次吴氏这种恶行若不严惩,难保后面不会有人跟着学,为了严肃家规,家法必须请。不然,咱们家还没规没矩没上没下呢。”
赵氏的眼神不经意往徐氏这边飘了飘。
谭老爷子也点头赞同,“你娘说得没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次老三媳妇的确做得太过份。就算你不满意二郎的亲事,可以事后再慢慢商量,而不该用这种方法来对付长辈,天理难容啊。”
说完这话后,他就起身背着双手出去,过了片刻功夫,去面复返,手中捧着一个方形的木盒。
谭老爷子打开木盒,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七朵终于看清谭家家法长什么样子,这是一根长长的软鞭。不过,整条鞭上布满了硬疙瘩,再细看,那些硬疙瘩的边缘都十分锋利。
这东西打在身上,恐怕会掀掉皮肉吧,七朵身上冷不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变态的家法,也不知是哪位先祖想出来的,这到底是对付家里人,还是对付仇人呢?
七朵暗骂。
这下吴氏要遭大罪了。
不过没人敢上去劝,因赵氏已经一脚踹开谭德财,骂,“老三你敢再求情,我连你一块儿打,没用的死东西,亲眼看着吴氏打我,你吭都不吭一声,白养了你这畜生。”
谭德财被骂得一言不发,只得起身站去了一边,暗暗为吴氏祈祷。
考虑到吴氏是妇人,谭老爷子决定只打十下,由赵氏亲自Cao鞭。
谭老爷子让儿子们带着孩子离开,他自己也出了屋子,只留赵氏和三位儿媳在里面。
七朵他们站在门外,听到吴氏凄厉的叫喊一声声从窗棂间飘出,激荡众人的心房,大家面色都十分沉重。
门开,徐氏第一个走出来,嘴唇泛白,脸色十分不好,可能是受了刺激。
赵氏喊了谭德财和二郎四郎进去,过了一会儿,他们抬着吴氏出来。
虽然身上盖着衣服,但七朵还是闻到了血腥味,吴氏已经晕了过去。
七朵长叹一口气,这次是真心为吴氏感到难过,她要不是为了二郎的亲事,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下场。
经了吴氏这一事,谭家人都分别散了回房。
第二日,谭德财悄悄拿了钱去为吴氏抓了一些止血治伤的药回来,为吴氏治伤。
吴氏已经醒了,她痛苦的呻吟声在院子上空飘。
她的血衣四枣拿去扔了,就算洗干净也无法穿,因都打烂了。
巳时,郑婉如来谭家为赵氏诊病,一进院子就听到吴氏的痛呼,眉毛拧了拧。
七朵一直在等她,忙迎上去亲热的唤,“伯母好,客人走了吗?”
“嗯,刚送她坐马车离开。”郑婉如笑眯眯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