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国国君的宠妃虞夫人,早年也曾是附属国的公主,被本国送到国君身边,凭着温柔美貌获得国君宠爱,前后为国君生下了公子斐,又在国君知天命之年生下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公主。
国君对虞夫人宠爱日隆。
虞夫人也是一个知情识趣的人,哪怕国君王后去世多年,也从不曾蛊惑国君将自己立为王后,反而安安分分待在后宫,为此更得宠爱,连带着生出的两个孩子也比其他皇室子弟更受国君的看重。
尤其是小公主,如今才几岁,便可以随意出入国君的宫殿,整个王宫上下无人敢拦。
如今栀烟公主远道而来,生得又如花朵一般,国君见过之后也夸赞了几句。
等其他人都退下时,虞夫人便在国君身边幽幽道:“陛下这是要再得新人了。”
虞夫人的年岁其实雨娆姬不相上下,保养得再好,眼尾也多出了几道细纹,能多年荣宠,靠得不仅仅是美貌,更是知情识趣。
国君听她这样一说,立刻笑逐颜开,走过来揽住肩膀,“夫人说什么?区区一个黄毛丫头罢了,我是觉得斐儿也该成婚,想把这个丫头送给他,你想到哪儿去了,竟然醋意这么大。”
“陛下只会哄我。”虞夫人立刻摆出笑脸,娇嗔地推了推国君,然后又万般柔情道,“妾也是惶恐,如今人老珠黄,怕陛下嫌弃罢了。”
美人示弱,国君自然心软到骨子里,又是一顿哄慰,最后更是大手笔地送出了十斛珍珠,美其名曰给虞夫人墨粉敷脸。
“看吧,陛下果然还是嫌弃妾了。”虞夫人得便宜卖乖,把国君哄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两人温存一番之后,国君才身心愉悦地离开她的居所。虞夫人则是重新梳洗,然后有条不紊地安排人准备设宴,一面为栀烟公主接风,一面邀请了许多人作陪。
娆姬便是其中之一。
世人皆道枕边风最是厉害,方是深受国君重用,娆姬与他是多年的红颜知己,虞夫人自己深谙枕边风一道,所以对娆姬也格外礼遇,特意让人下帖相请。
“女人自强,并非不能依附男人,若是能靠着男人一步一步往上爬,到了自己掌握权力的高位,要比嘴上喊着出息的女人强得多。”
虞夫人在王宫多年,自有自己的处世之道。
随后又让人将国君赏赐的珍珠分出一斛,只等晚些时候送给娆姬。
外人皆道她与世无争,生下儿子也并未肖想过更进一步,但虞夫人自己清楚得很,不争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不是不争,而是不让人发觉自己在争。
时荔扮作娆姬的婢女,自然也不能坐轿子,只能和其他婢女一样,低着头跟在娆姬的轿撵旁边。
“委屈大人了。”娆姬上轿之前,颇为不好意思。
时荔只道无妨,倒是对今日晚宴充满了期待。
虞夫人设宴并不在宫中,而是另一处行宫,早年无人居住,后来被国君大手一挥直接赐给了她,之后有任何宴席,虞夫人都喜在此处。
娆姬对此已经熟悉,到了行宫外下轿,只令时荔和另一个婢女走进去。
设宴在流觞曲水的水榭亭台,周围点了许多灯烛照亮。
娆姬见到虞夫人已在席上,走过去屈膝告罪,“夫人恕罪,我来迟了。”
“你可别这样说,我们不计较这个。”虞夫人笑容温柔,立刻让人把准备好的珍珠送给娆姬,还拉她就坐在自己身边。
时荔和另一个婢女也顺理成章地站在娆姬身后,趁机时荔将虞夫人细细打量了一番。
她貌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哪怕是与娆姬说话,也十分温柔可亲,让人如沐春风,丝毫没有宠妃的骄纵。
又过了片刻,听人来报——
公子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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