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国使臣成洗名将此题抛出来之后,大明朝这边没有什么反应,都很淡定,只不过这个淡定是装的。
大国嘛,遇到问题就要沉住气,虽然他们心中已经将朝鲜国十八代祖宗都已经问候完了。
顾鼎臣一张胖脸也邹成菊花,恨不得撸袖子上去狂殴那成什么东西的,他小声怒道:“你他娘的怎么不让你娘子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一晚上和他****了多少次?”
顾鼎臣很激动,一旁的谢丕劝道:“九和兄,你好歹也是翰林院官,矜持一点。”
“矜持?个屁!”顾鼎臣道:“这怎么判断,人的年龄还能看长相来判别,我他娘的第一次见识到这番邦的无知!”
满大殿的大臣和顾鼎臣此刻的心情无二,虽然气度上仍旧淡定,可这玩意又不能一直装,答不上来就是答不上来,你再淡定也没用。
谢迁比较能忽悠,想了一会儿,笑眯眯的道:“此题怕是很难解得,就算是尔国从文献史料中获取的相关知识也不一定精确,所以此题怕有不妥吧?”
谢迁说罢,朝堂的人一同附和,心道还是这老家伙能忽悠,关键时刻姜还是老的辣啊。
要是依照谢迁这法子,大明何愁不胜?只要是答不上来的,都找个理由给规避过去,那大明岂不都是能答上的?
谢迁说的很在理,意思是考古这东西,没有什么定论,你今天能从文献中只言片语证明,我明天还能从另一文献只言片语去推翻,因为你本就不是古人,也未尝亲眼见识古事,所以得出来的东西自然也不精确。
成洗名笑了笑,道:“尔放心作答,其答案定然准确异常。且我等说出答案还会让尔心服口服,请大明朝作答。”
“这家伙哪里来的自信?难不成有古人复活了,亲口告诉你这琴多少年?扯淡犊子!”顾鼎臣道,“如此就随便猜一下。看他们能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届时我们找论点反驳就是,反正大明朝有本事的人不多,要论辩论,人才还少么?”
陈瑀白了一眼顾鼎臣。什么就有本事的人不多,这话要是被阁老们听闻,你这编修也不要做了。
陈瑀笑了笑:“这琴多少年,我知道,而且十分精确的知道,不会有一点误差!”
陈瑀声音虽小,可也让四周的人诧异异常,尤其是离他最近的顾鼎臣和谢丕,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陈瑀声虽小,可传播的距离却很远。至少礼部左侍郎焦芳听到了。
顾鼎臣连忙将陈瑀的嘴巴捂上,道:“陈廷玉,现在不是吹牛逼的时候,改天回去整点酒,我们回翰林院好好吹!”
陈瑀恨不得一脚将这死胖子踹飞了,老子这严肃的表情像是在吹牛逼嘛?你以为都是你啊!
焦芳望了一眼陈瑀,陈瑀对他点了点头。
整个朝堂都束手无策,气氛十分的尴尬,朱厚照面色也不好,第一题就给难住了。大明朝的脸以后朝哪里搁?虽说题目刁钻,可毕竟大明朝没有答上来!
安静中爆发的声音往往是强大的,只见一个胸补鹭鸶的青衫文官缓缓的从正六品班列走了出来,气定神闲的道:“回皇上。此简单题相信各位老师也不好意思去作答,赢了也不光彩,下臣便来解答一番吧!”
青年文官面色俊秀,得体的言语中散发着绝对的自信,温和的笑容中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让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颤。
来人不就是昨日在朝堂上和杨廷和大学士对答入流的六品修撰。陈瑀陈廷玉么?
不单是朝鲜国的使臣傻了,大明的文官也傻了,什么叫这么简单的题目各位老师不好意思作答?这题目没有定性谁能作答?陈瑀这是在给当朝的高官带高帽啊!
你陈瑀若是答上来还好,可若是答不上来呢?你答不上来,我等也答错了,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成洗名颇为意外的看着陈瑀,随即摇了摇头,对一旁的使臣们道:“这小子要是能蒙对,我叫他爹!”
现在成洗名已经不说陈瑀实在“猜”了,直接定义为这小子“瞎蒙!”
陈瑀已经将话说出去了,现在不让他答也不行,虽然满朝文武心理都在埋怨陈瑀,你说你这个时候充什么英雄?嫌脸丢的不够大么?
若说高兴,这里最高兴的自然是朱厚照,他可是亲自见证过陈瑀的厉害,钱塘文武比试,没人能看好陈瑀,偏这厮给人惊喜异常。
你们不了解陈瑀的厉害,朕还不了解?没有把握的事这小子会吹么?这小子有好戏看了。
朱厚照兴奋的道:“尔廷玉便陪番邦玩一会儿吧,可莫要太过了,毕竟是小国。”
日,你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自信。大臣们听了朱厚照的话,差点没一头摔下去。
礼部官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吹了,可是见这两主才知晓什么是小巫见大巫啊!
陈瑀笑道:“臣遵旨。”然后对成洗名道:“不知尔等可否将答案写在字条封存?”
成洗名疑惑的道:“为何?”随即明白陈瑀话中潜在的意思,一张脸憋得通红,良久后道:“你不信任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