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王大人的病是老夫亲自断脉,岂有错之理?你是在质疑本官么?”张伦怒道。
“人命关天,只是“温病”危害确实之大,又和伤寒十分类似,防范于未然,小女子岂敢质疑大明朝御医,只是本着医德良心提醒罢了,若有不妥先赔罪了。”徐长今还是那副不冷不淡,好像这些事和自己无关一样。
确实,本来就和她无关。
躲在墙角的朱厚照回头看了一眼陈瑀,低声道:“你不是看过《神农本草经》?我记得你也会医术,她说的对不对呀?”
“在福建的时候,这丫头便给人治过温病,他说的确实有理……”陈瑀同意道。
“啧啧。”朱厚照道:“这徐长今不赖啊!”
那边张伦已经有暴怒迹象,“什么叫医德良心?你说本官没有医德?没有良心?”
“不敢。”徐长今淡淡的道:“我只是这么一说,无其他事,我去学习了。”
说罢便准备离开,可王玉不干了,他拦住徐长今道:“你说本官真是那温病?”
“大人!”张伦道:“您这只是普通伤寒,季节异变,偶然感之,无关大雅,毋需听之危言耸听。”
“呵呵。”徐长今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在张伦看来是那么的不屑一顾,好像再说您就这医学水平?
张伦气的牙痒痒,可他心中却像明镜一样,王玉的病确实不是平常的伤寒,这他是知晓的,这种病和伤寒无二,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也没人会说什么,因为风寒和所谓的温病在医学上定义还比较模糊,真想不到这小小的番邦丫头竟然也会知晓!
“蛮夷小国如何知晓病理?如若不然其国也不会连年死亡率高升?”张伦这话说完,王玉还是相信的,所以便也没有将徐长今的话当做一回事。
看着张伦真眼说瞎话,徐长今便也不去管他们,自顾读起书来。
王玉和张伦刚欲离开,一尖锐的声音将他们叫住了。
二人回头一看,脸色都不是太好,不咸不痒的的道:“谷公公何事?”
可看到谷大用身后的朱厚照和陈瑀,二人大惊失色,顿时跪下道:“臣见过圣上。”
徐长今也看到了,连忙走过来下跪叩礼。
朱厚照背着手,脸色不是太好,淡淡的道:“起来说话。”
“适才尔等谈话朕都听了,你说王院使是伤寒,徐医工却说是温病,巧了,陈瑀也说是温病!”朱厚照道。
张伦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不晓得朱厚照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只听朱厚照继续道:“听闻此病重大者可以害死人,朕父皇便因此而死,想必尔太医院不会不知晓吧?”
“这……”张伦脸上的汗都要下来了。
太医院谁人不知晓?期初他们也以为弘治皇帝是风寒,可谁知却是温疾?最后刘文泰等人以庸医入罪,一桩桩事历历在目。
“谷大用,给我将太医院所有医工叫来,会诊王玉。”朱厚照怒道:“朕不信,朕大明太医院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张伦双腿瘫软,目光呆滞,这一次,死定了!
会诊结果很快,这种病他们很熟悉,参与过弘治皇帝的治疗都会知晓,这确实是温病!
“谷大用,着东厂,缉拿人!给朕查,朕不要太医院全都是一群庸医!”朱厚照怒极,“怎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皇上息怒。”谷大用急忙道,脸上布满了关切。
“回宫!”朱厚照摆了摆手,最后还不忘对陈瑀道:“尔陈瑀隶属翰林院,今日便招待一番徐使臣吧。”
陈瑀很无语,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徐长今很淡定,仍旧在钻研,陈瑀也不知晓怎么打招呼,硬着头皮道:“那个小徐啊,晚饭吃了没有?”
“没有。”徐长今淡淡的道。
“哦。”陈瑀道:“刚好我也没吃,那行,你慢慢看,我回翰林院吃点。”
徐长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