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阙阙主停住了掐诀。
剑阙阙主准备收剑。
东境圣山,以及一整个后山僵持住的人马,都准备离开这场开始愉快,后来不太愉快的葬礼,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将这么结束。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宁奕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他望着收刀收剑的圣山弟子,保持着收回发簪动作的阴柔男人,以及诸多的身影,一个字一个字开口:“如果就这么算了,道宗的脸往哪里放?”
夷吾星君眯起双眼。
“我活着从后山出来了,你们以为就结束了?”宁奕环顾一圈,他笑了笑,然后平静说道:“我是蜀山小师叔,我当然会活着出来。”
然后宁奕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白木车厢,淡淡道:“教宗大人遇到的刺杀。。。。。。凶手还没有抓出来,你们就想这么算了?”
这句话说出来,麻袍道者默默站了起来,有人捏着道宗的玉佩,颜色不一的阵法,从他们脚底升起,在后山地域一道接一道的浮现。
陈懿抬袖,压了一下,那些阵法的光芒在压袖动作的那一刻同时消失,看起来整齐无比,带着一股子肃杀气息,这些道宗的麻袍道者修为不高,但是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他们可以把信息传到西岭境外的三清阁当中,道宗与蜀山素来交好,又是天底下除了皇城以外的最大势力,坐拥大隋天下数以百万计的信仰子民。。。。。。教宗遇袭,怎能说揭过就揭过?
夷吾星君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望向宁奕,道:“你想怎样?”
宁奕笑了。
他抬起一只手,星辉在掌心凝集,驳杂的气息在他掌心之上缓慢流淌,最终凝形。
“那个袭杀教宗的大胆狂徒。。。。。。已经死了。”宁奕声音平静,说道:“我击杀的时候,取了一些气息,星辉可以恢复一些景象,当时在后山保护教宗大人之时,我发现这个刺客的来历。。。。。。并不简单。”
宁奕在骨笛觉醒之前,与那道影子交手,当时震惊于对方的驳杂所学,特地保留了证据,“执剑者”到头来都没有告诉自己,这道影子的来历。。。。。。但宁奕并不打算放弃追究。
他望着书院前的夷吾星君,认真说道:“我并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找出这个刺客。。。。。。”
宁奕望着陈懿,深吸一口气,道:“我可以保证,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话。”
“那个刺客所用的身法,乃是应天府的‘清风拂槛’。”
夷吾星君面色抖变,他气得差点捏碎发簪,对着宁奕这个辈分小了百年的修行者,险些怒喷出来,咬牙切齿道:“黄口小儿,血口喷人?”
宁奕笑了笑,掌心的那道影子,在星辉复刻之下,缓慢浮现出当时的身形。
陈懿面色凝重,认真说道:“当时的场景。。。。。。的确如此,一丝不差。”
夷吾星君凝神去看,宁奕掌心,星辉凝结,重现出来那道影子扑来的画面,正是应天府的“清风拂槛”。
他面色难看,回头望向自己的弟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宁奕并没有停住,他这一次的目光望向那位风阙的阙主,声音木然说道:“那个刺客也用了风阙的‘倒提身’。”
掌心的雾气变幻,陈懿的眼神冷了下来。
仍然如此。
当时十分紧急,他来不及记下来这个影子的轨迹,不曾想过,宁奕竟然能够辨识出这道影子的修行法门。。。。。。教宗将目光望向风阙阙主。
原本停止掐诀的风阙阙主,面色同样是大变,丝毫未曾想过,宁奕的污水就这么往自己身上泼了过来。
“你放屁。。。。。。”
风阙阙主声音带着一丝尖锐,抬起手掌,整个人穿透风幕,刹那前行,就要来到宁奕的身边,将这位蜀山信口雌黄的小师叔一巴掌拍死。
千手并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
陈懿身旁的周游忽然动了。
白发道士化为一道白光,消失在了陈懿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