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岳文臣也不避讳,一来借着游戏表明心迹,二来不想对封亦溟示弱,看向江月芜,却只见她低着头,敛眉,夜色中,看不出丝毫情绪。
得到答案,封亦溟的眉峰紧了紧,那双眸子依旧深不可测。
下面一局,岳文臣开头,沉思片刻,朗声开口,“轰字三个车,余斗字成斜;车车车,远上寒山石径斜。”
江月芜嘴角微扬,“品字三个口,水酉字成酒;口口口,劝君更尽一杯酒。”
江月芜说完,岳文臣和封亦溟皆是赞许,江月芜的才华,让他们吃惊!
江月芜却是看向封亦溟,她心中是希望封亦溟对不上的,只有这样,她才能问出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但是,精明如封亦溟,又怎么会连这个酒令都对不上呢?
不过,沉默片刻之后,江月芜却听到封亦溟苦笑的声音。
“我输了。”封亦溟俊美的脸庞异常柔和,语气却没有丝毫对不上来的懊恼。
江月芜吃惊,随之而来的却是欣喜,“那好,溟王殿下,你是龙吟皇子,为何不在龙吟皇朝?”
封亦溟转开视线,看进漆黑的夜,为何不在龙吟皇朝?原来月芜对这个感兴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沉默许久之后,终究是吐出一个字,“仇。”
仇?仇恨?江月芜微微蹙眉,她没有想到竟会是这个答案,封亦溟那神秘的眸中掩藏的是仇恨?那仇恨又是从何而来?
岳文臣将封亦溟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明白,方才封亦溟并非真的输了,而是他故意对不上,以便江月芜问问题,看来,他对江月芜的心思似乎不亚于自己!
接下来对决中,三人各有胜负,遇到些不愿答的问题,便用喝酒顶替,亏得有飞翩在,不知从哪里又搬来了好几坛美酒,酒过三巡,游戏依旧继续着,但三人都已经微醺。
江月芜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暖软的语调在行酒令时,更让人沉迷,似乎比美酒还要醉人,封亦溟和岳文臣的视线都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微醉的她,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隐隐的柔媚,这是他们之前不曾见到过的。
“呀,我输了。”江月芜身体轻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笑得天真无邪,豪气万千的指着漆黑的夜空,“放马过来,什么问题我都来者不拒!”
来者不拒吗?封亦溟深邃的眸子微闪,耀眼异常,问题依旧直接辛辣,让人措手不及,“如果在我和岳将军之间,让你选一个作为夫君,你会选谁?”
江月芜心里一惊,一个激灵,封亦溟的问题如一记闷雷,在江月芜的脑海炸开,酒顿时醒了一大半,浑身的警觉复苏,感受到二人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心中暗自腹诽:幸好,差一点儿掉进了封亦溟挖的坑中。
收回指着天的手,江月芜端坐起来,敛下眉眼,舀起面前的酒坛,对上二人的视线,挑了挑眉,“江月芜甘心喝酒受罚。”
笑话,她怎么能回答这个问题?想趁机探寻她的心思,没那么容易!
这结果在二人的预料之中,不过封亦溟依旧吃惊,精明的眸子隐隐闪烁,这个小妮子,醉成这个模样了,经他这一激,也能瞬间清醒,快速找回理智,看来,这具小小的身体里所蕴藏的能量,怕是超乎他的想象啊!心中的兴趣更浓,他倒是越来越想看看,什么事情才能让她彻底的放下防备。
岳文臣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月芜和小时候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心思缜密,怕是连他都及不上!
见江月芜仰头大口喝酒,岳文臣皱了皱眉,伸手将她置于嘴边的酒坛夺过来,“够了,你不能再喝了!”
江月芜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若继续下去,她怕是再没有方才的警惕了,江月芜撑着树干站起身来,却感到一阵虚软袭来,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月芜……”岳文臣眼露关切,正要揽过江月芜的腰身,一双长臂却先他一步将江月芜打横抱起,江月芜整个人落入封亦溟的怀中。
“我送她进屋休息。”封亦溟低沉的声音响起,分外动听,高大的身躯已经转身朝着江月芜的闺房走去。
岳文臣捧着酒坛的手紧了紧,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奇怪的情绪弥漫开来,他是不是回来晚了?
江月芜被封亦溟抱进房间,自始至终,江月芜都闭着眼,但她的意识却依旧清晰,感受到封亦溟胸膛烫人的温度,直到他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似乎在床前站着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出门,临出门时,她听见封亦溟浑厚低沉的声音传来,“明天我再来看你!”
听到细微的关门声,江月芜才缓缓睁开眼,明天么?想到今天收到的那六份礼物,封亦溟和岳文臣必定在其中,除了他们以及安王和太子桦,剩下的两份应该是白染和表哥云少寒,云少寒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但其他五人明天怕定是会来拜访尚书府的。
想到江漫灵今天放的话,送她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江月芜眸子多了几分冷意。
看来明天……尚书府怕是前所未有的热闹了!
屋外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她知道,封亦溟和岳文臣还没走,似乎依旧在喝着酒,但她却听不清楚二人谈论的内容,醉意和倦意袭来,江月芜闭上眼,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江月芜被头疼闹醒。
似乎听到房间内有了动静,屋外传来飞翩的声音,“小姐,你醒了吗?飞翩给小姐送东西来。”
送东西?江月芜微微蹙眉,下床开门,这些时日,飞翩一直在暗处保护,很少现身,他会给她送什么东西?
“小姐昨晚宿醉,吃下这个不会那么难受。”飞翩呈上一个锦盒,脸上有些不以为意,没有谁比他更知道这锦盒中的东西是多么的宝贵!
江月芜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颗银白色药丸,隐隐透着光亮,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品,江月芜微微挑眉,“飞翩何时会关心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