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也是借着扈二的事,寻个理顺应当的由来杀鸡儆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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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熙宫,乾元殿。
深夜阒然,惟铜叶莲花更漏的迢递之声悠远。
蟠龙铜鼎中,炉烟浥浥。
容晞适才胎动得厉害,见身侧亦无男人在侧,便睡眼朦胧地到书房内去寻慕淮。
慕淮年纪尚轻,精力格外旺盛,若她平日加阻止,他经常会独自在书房待到夜去。
她没有身孕时,他若在书房理政,便会缠着她敦伦到后半夜去,次日竟还能神清爽的去朝。
怀这胎的前几个月,她夜夜梦魇,难以安睡,慕淮也能一直毫无倦意地陪着她叙话。
想起慕淮前世英年早逝的缘由,便是为这个。
容晞自是想让他在这一世,也过度消耗自己的身体,落得个早死的下场。
时刻,慕淮正站在案旁,身量瞧着高大伟岸。
他微蹙着墨黑的锋眉,修长的手正执着笔,神t专注地似是在绘着什么图样。
——“皇。”
女人甜柔的声音打断了慕淮的思绪,他忙将手旁的洒金纸覆在了画。
着这胎是双生,容晞的肚也比前两胎着大了些,走路时若无人搀扶,瞧去摇摇欲坠。
慕淮放下手中执笔,走到女人的身前,小心地用臂搂护着她的腰后,关切地询问:“又梦魇了?”
容晞摇首,颦目回道:“孩总闹臣妾。”
说罢,容晞的那双桃花眼直往御案瞄,她刚要走前去慕淮到底画了些什么,暗觉慕琛有那种喜好也甚奇怪,他爹闲来无事时也喜欢在纸随意绘些玩意。
慕淮却挡住了她的视线,搀着身量娇小的她往偏殿走。
容晞禁问道:“夫君适才在画些什么啊?”
慕淮掩饰道:“没画什么,朕在练字。”
容晞自是出了慕淮在说谎,却也没有多问。
慕淮唤宫人端来了安胎药,她这胎怀得艰难,各种汤药一日间便要饮许多。
容晞饮药时,那精致的眉眼拧做一团,去可怜兮兮的。
慕淮想再让她辛劳,近年也一直在让太医研制药温厚的避药,以往的避汤偏寒凉,女若长期服用,小日便会倍受折磨。
容晞前段时日,一只脚似是已经踏入了鬼门关,近身伺候她的宫人心都悬在了嗓眼处。
好在容晞足够坚强,身纵是舒服,却也会娇弱而泣。
慕淮清楚,容晞是怕他会惦念,这才一直表现得很坚强。
好在现下,她的身终于好转。
容晞没饮几口,便觉这药的苦味属实难以忍受。
便细声细地对慕淮道:“夫君…药太苦了,喂臣妾喝。”
宫人立侍在侧,只听皇帝的声音温和又宠溺,道:“好。”
慕淮接过药碗后,便用瓷勺小心地往美人儿花瓣般柔美的双唇边送着。
容晞喝着苦药,绝色的芙蓉面却隐隐透着薄愠,略有几分被宠惯出的娇蛮和肆无忌惮。
倒也是她娇,而是这样的苦药,她日日都要喝数碗。她本身也是喜静的人,终日被困在宫帷中养胎,无所事事。唯一的乐趣,也就是折磨折磨慕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