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访问室的洗手间里,温斯顿背靠着隔间的门,仰起头,喉间涌动着似乎在强行压抑着什么。
“温斯顿!你在里面吗?媒体采访就要开始了。”公关助理的声音传来。
温斯顿咬着牙关,他能感觉到裤子口袋里手机的震动,那个独特的铃声是他为亨特设定的。
每当那个铃声响一次,他额角的青筋就绷得更厉害。
他仰望着头顶明亮的灯光,视线却像是去到了别的地方。
“温斯顿……你不在里面?”公关助理离开的脚步声响起。
当洗手间再度安静下来,温斯顿的喉间发出低沉的呼吸声,直到那快要摧毁他的渴望得到了短暂的释放,一股力量爆裂而出。
他用力呼出一口气,但却始终紧咬着牙关,眉头紧促着。
属于亨特的短信提示声始终不断重复着。
十几秒钟之后,一切终于舒展开来。
他走出洗手间,淡然地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接着就要面对无数媒体好奇和期待的目光。
这一站的比赛看点很多,虽然温斯顿没有蝉联分站冠军,但是他的高水平发挥还是让媒体的目光中充满敬佩。
大多数的问题都集中在技术和策略的层面,以及对于欧文和夏尔发挥的点评。
记者们也很清楚,专业之外的问题,温斯顿是不会回答的。当媒体采访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奥黛丽·威尔逊举起手来:“这一站比赛,你与好友伊文·亨特八次较量,虽然亨特并没有成功超越过你,但是每一次都很惊险,不知道当时你的感觉是怎样的呢?”
温斯顿与夏尔和欧文的较量几乎从他进入一级方程式就开始了,但是与亨特却很新鲜。记者们露出十分感兴趣的表情。但同时,他们也认为以温斯顿的冷清性格,向来是不愿意多谈其他选手的。
温斯顿沉默了大约两秒,其他记者们甚至做好失望的打算,只有奥黛丽·威尔逊仍旧站在那里,等待着温斯顿的回答。
“单纯从驾驶技术的角度来说,亨特的发挥很完美。对制动时机的把控,对走线的控制,比起前几站的比赛,虽然名次上并没有太明显的提升,但是他的实力已经到达另一个水准了。”
温斯顿的脸上波澜不惊,记者们却很惊讶。
这是范恩·温斯顿第一次明确地对某个对手表示赞赏。
“当他追击在你身后的时候,你是否感觉到压力?”奥黛丽再一次提问。
“亨特从来不会给我压力。他让我兴奋。”
记者们再次惊讶,包括奥黛丽。
她愣着看向温斯顿,他的表情是那么淡泊,“兴奋”这个形容词似乎从来与他无关。
记者会结束了,温斯顿取出了自己的手机,里面已经有好几条亨特的短信:
亨特:喂!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呢?是不是怕了啊?
亨特:脱衣舞是你定的赌注,你该不会不好意思了吧?
亨特:你怎么还不回我短信,手机掉了吗?
亨特:……你要是不想跳就算了,请我喝酒也可以啊。
亨特:喝酒不可以的话,那就再带我去短期旅行啊!
温斯顿半垂着眼帘,单手拿着手机快速按键。
走在他身边的助理安妮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一直端着手机发短信。
这时候的亨特正坐在马桶上消消乐,忽然弹出一条短信,点开一看,来自温斯顿:你那么想看我的身体?
亨特肩膀一颤,手机差一点摔裂屏幕。
他立刻回复:谁想看你的身体了!
温斯顿的短信快到好像早就知道亨特会说什么:那等我给你跳脱衣舞的时候,你一定要闭上眼睛不要看。
亨特的心肝脾肺肾都跟着颤了起来:我当然要看!这是我的权利!
温斯顿回复:什么时候看我的身体称为你的权利了?
亨特的耳朵立刻红了起来,还好温斯顿看不到,不然这家伙肯定会更得意!
呼出一口气,亨特气哼哼地回复:我已经连续三站比赛开进前五名了,看你跳脱衣舞是我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