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不想娶别人,他们还能奈我何?就算是死了,死前给他们找个皇帝不就行了。”
维桑咬了咬唇,他似乎没对自己说实话。
“江载初,你实话告诉我……你心中,原本是不是打算立……”她轻轻吸了口气,“阿庄。”
他略带诧异看她一眼,眸色旋即如常,朗朗一笑道:“瞒不过你。”
“这怎么可以!朝中百官怎么会答应?”维桑苦笑,“你太胡闹了。”
“怎么不可以?你不在的时候,阿庄跟在我身边,和亲生儿子也没差。”他深深凝睇她,“再说,他身上总有你的血脉在……无论给你什么,我总是甘愿的。”
维桑克制住哭意,轻声道:“你总是对我这么好。”
“不说这些了,阿恒能回来,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皇帝带着她往花丛更深处走去,真正志得意满。
“元皓行……也能让他回来了吧?”维桑轻声道,“这些年我在锦州,亲眼见着他真正将那里治成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样的人才,你不用,也太可惜了。”
“嗯。”既然她还活着,皇帝觉得心中那口闷气倒也消了,淡淡道。
“阿恒能顺利送到你身边,也是多亏元大人帮忙。”维桑笑道,“不过这件事,我也知道,他是一定会帮的。”
“哦?”皇帝的眼睛莫名地轻轻眯起来,这件事,他之前还不知道——
“阿恒不是你让人送到矾山半山亭的么?”他顿了顿,轻笑,“我知道当日剑雪的事,你还有些瞒着我。”
维桑怔了怔:“那时你为何不……揭穿我?”
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轻声道,“那时虽然恼你,也不得不拿剑雪来威胁你……可我心中并不想真正将剑雪毁去。若没了剑雪,只怕万一我不在你身边,又真的要派上用时,你独力难支。”
维桑微微怔了怔,“真正的剑雪,其实不过是皇宫侯爵大臣府上的绣女们……地位虽低微,却能探听到许多朝廷大事。昨日我请李女官带我进到此处,也是宫中绣女替我牵的线。你……别怪她们。”
皇帝确是第一次听说,见她略带忧虑的样子,低声抚慰道:“将你送回我身边,我重赏她们还来不及。”
“不过如今川洮平民生活富足起来,却也不用将女儿卖如富贵人家做绣娘了。以后剑雪……也会渐渐没有了吧。”
皇帝应了一声,心中却想着另一件事,心中略有些不是滋味:“难怪元皓行没跟着众人凑这个热闹……这么说来,他安排阿恒到我身边,是早就知道你还活着这件事了?”
“呃,也没有很早,我是在七月的时候,派人同他联系……”
“他却不告诉朕?”皇帝冷冷笑了声,“你还替他求情,让他早日回来?”
“呃……”
“依朕看,他还是再留在锦州历练几年吧。”皇帝最后的语气斩钉截铁。
维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相劝,却见皇帝表情已转为温柔,“走累的话咱们回去休息吧。”
“江载初,你为何不问我今后如何打算?”她拉住他的手,终究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他看着她,不意她会这么问,皱眉道:“这还需要问么?”
她安静看着他,神色中却略有一丝不安。
“我自然知道你不愿意和我一道回宫。”皇帝轻声笑道,“另外替你备下了住处,你什么都不用担虑,只要……不离开我就好。”
维桑身子轻轻一震,什么都没说,目光盈盈望向他,很快地踮起脚,在他薄唇上轻轻触了触。想要退开时,却被他扣住了腰,月光下那双凤眸迷蒙着情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只有这样吗?”
她莞尔道:“还要怎样?”
皇帝忽然拦腰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暖阁,顺势低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支开他们?”
夜半之时,维桑迷迷糊糊又醒来了一次,却没睁开眼睛,伸手推了推身边男人。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
“我想喝水。”
身边窸窣之声,皇帝起身去倒水了,又很快回来,扶起她肩膀,将一盏热茶放在她口边,低声道:“小心烫。”
屋内没有留下一个侍从,他堂堂帝王之尊,做起这样的事,却得心应手的很。维桑被他用力托起,锦被下是裸露光滑的肩膀,软软靠着他的手臂,喝了半盏水。皇帝又将她放回床上,自己将剩下的水喝了,又躺回她身侧。
维桑翻了个身,他的手却如影随形,依旧扣在她腰上。
大约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她伸手去掰了一下,他反倒将她往自己身边扣得更紧一些,胸口完全贴在她柔美的背上,手却从她腰下绕过去,抚摸在她柔软胸前。
她的肌肤十分滑腻,可唯有在那里,那块凸起的疤痕,用指尖轻轻触到,也觉得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