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身去看。一位颇有些年长的仙姑正站在不远处,看着院子里头乱糟糟的情形倒竖着眉头,叉着腰喊道:“白鹤、绿萝!我才走了几日,你们两个谁能来告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这便是那位传说中的白芷仙姑了。
白鹤似乎有些怕他姑姑,倒是绿萝一五一十把这几日的事情都说了个清楚。白芷仙姑一边听一边皱眉。黑心隐约觉得这仙姑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谈不上不善却也未必友好。
果然,白芷听罢,对着两个小童道:“好了,你们两个私下做主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也不用等上神回来了,先把这两个妖孽送去审仙司发落再自个回来面壁思过一周吧。”又转头朝阎流光行礼,语气还算恭敬,“这两个小童实在无法无天,竟还敢欺骗君使,望君使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同小孩子过于计较。”
如此一说若还要计较岂不显得他小肚鸡肠,阎流光自然只能故作姿态道:“仙姑言重,不过小事罢了。”
白芷面露赞许,对着阎流光黑心二人道:“都道流光君使有酆都大帝之风范,传言果然不虚。不过既然事情都已告一段落,君使同这位拘魂使者想必公务十分繁忙,我便不多留了。或者你们今日再住一晚,明日再赶路?”
二人对视一眼。
这是…。。在赶人?
阎流光自小未见过这架势,尚有些懵,倒是黑心反应快,赶紧道:“仙姑客气了,我们今晚便不叨扰了,即刻就启程回冥界。”
白芷垂目:“如此,我便不相送了。”
白鹤还有些不甘心,嘀咕道:“姑姑,事情还未说清楚呢,你怎么就要让他们走。”
白芷回头瞪他:“我已说过了,她不是赤颜。你还想如何说清楚?”
“你怎知不是?!”
白芷瞥了一眼黑心,淡淡道:“你们未见过赤颜,我却是见过的。她们虽长得十分相似,但总还是有些细微差别的,莫以为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就认不出来了。”
黑心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她也不笨,当即拱手拜别便折身走了,免得惹人厌烦。阎流光自然也不好多留,道了声再会便也走了。
回冥府的路上黑心脚步轻快,不过离开两日就有些思归的情绪,说到底仙界再好也不是她的归处。阎流光一路跟着十分好奇,忍不住问道:“你果真不是赤颜?”
黑心步速不减,完全不理他。
阎流光受不了这种无视,气得伸手拦住她:“你为何不理我?”
黑心停下脚步,仰头看着他问:“君使分明可以解开咕噜草的药力,为何眼睁睁看着属下闹笑话?”
原来还惦记这事。
此事阎流光有些心虚,却又觉得不过两日工夫这女人脾气见长,他自觉脾气不能惯,又摆出一副我横你又奈我何的架势道:“本君想解便解,不想解便不解,你区区拘魂使难不成要造反?”
两日相处黑心本对他有所改观,如今看来她真是猪油蒙了心。当下低下头拱手道:“哦,是属下逾矩了。”
阎流光本想挥手说算了,却见她转头又继续朝前赶路,只能嚷道:“你还没回答本君方才的问题!”
黑心马不停蹄地往冥府赶,听到身后的声音遥遥应道:“君使的问题乃私人所问,与公事无关,自然是属下想答便答,不想答便不答。”
回到冥界丰城,她已累得不想动弹,当即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一觉睡醒后天已大亮,终于想起来得去看看陆清奇。
来到陆判爷的医馆门口,她左右张望恰巧被陆判爷瞥见,指了指医馆里头道:“那臭小子在里头。”
“诶!”她应了一声赶紧穿过拥挤的病人窜进内堂。却见里头的房间内宽敞舒适,隔音又好,陆清奇正翘着腿躺在贵妃榻上吃着瓜子看话本。
黑心心想这陆判爷心果然还是偏着的,外头都挤成这样了还给儿子搞了个贵宾间。
陆清奇扭头见她来了,险些要蹦起来,还好还记得自己的腿伤没敢动作太大,忙嘴上招呼着她坐。她也不同他客气,找了个软座坐下问道:“你这伤怎么样?陆判爷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