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惨败的不仅是空军。
如果旺达尔下台,达斯必须有个交代,最好引咎辞职。
“联系旺达尔,让他在午饭后到总理府来。”稍微停顿了一下,桑托斯又对秘书说道,“让马克里在下午三点半来见我。”
秘书悄悄瞟了眼桑托斯,从临时总理的神色中看出,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下午一点半,旺达尔在来到总理府半个小时后,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这位统帅十三万军人,掌握上千架飞机的上将没有返回空军司令部,而是直接回到了新德里的寓所。
旺达尔怎么也想不通,桑托斯会让他“背黑锅”。
开战前,为了获得的支持,桑托斯像对待外国元首般的对待空军司令。需要为此承担责任的时候,他却将空军司令推上了“断头台”。
进了书房,旺达尔将秘书关在了门外。
看着挂满三面墙壁,放满两个橱柜的奖章与奖旗,旺达尔从书桌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瓶烈酒。倒上一杯后,他又从最上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支镀金的马卡洛夫手枪。这是他当年去俄罗斯签署购买新式战机合同时,苏霍伊公司总经理赠送给他的礼物。
将子弹倒在桌面上,旺达尔拿起酒杯,猛灌了几口。
一颗、两颗、三颗……
将子弹装进弹匣的时候,旺达尔的手哆嗦了起来。装好弹匣,他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烈酒。
酒精很快发挥了作用,握枪的手尽管有点摇晃,但是扣动扳机似乎不需要想象中那么大的力量。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旺达尔用枪口顶住了下巴。房门被推开的刹那间,他扣下了扳机。
听到突然响起的枪声,走在前面的秘书顿时惊呆了。
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绕过秘书,走进了书房。嗅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酒气与硝烟,见到趴在桌面血泊里的尸首,中年男子微微皱了下眉头。
“还呆着干嘛,快去叫警卫与救护车。”保镖冲了进来,轰走了秘书,然后对中年男子说道,“甘地先生,我们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看了眼还在抽搐的尸体,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离开了空军司令的书房。
此时,总理府内。
“阁下,你要我监视……”马克里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这……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马克里,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桑托斯打量了情报头头一番,说道,“德·甘地总理遇刺,对我们造成了无法估计的损失。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敌人很有可能对我们采取斩首行动。我们已经牺牲了一位总理,我不想再牺牲一位未来的总理。再说了,保护要员也是联合调查局的职责。我要你做的,只是加强对议员的安全保卫工作,记录下议员的行踪,以便在特殊时期展开调查工作。”
马克里很清楚,桑托斯的目的绝对不是保护拉胡尔·甘地。
两人似乎在较劲,房间内的气氛显得有点紧张。
迅速权衡利弊之后,马克里说道:“我可以按照阁下的吩咐加强安全保卫力量,并且记录议员的行踪,只是我需要阁下的书面授权。”
这下,桑托斯犹豫了。
如果只是口头授权、无凭无据,不管事情闹到什么程度,他都可以把责任推卸给联合调查局局长。如果通过书面授权的形式下达命令,等于将真凭实据交到了马克里的手上,事情闹大之后,很有可能成为印度的“水门事件”。
“我可以给你书面授权,但是我要你保证,”桑托斯没有别的选择,情报头子不是好忽悠的主,“必须秘密行动,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我安排最可靠的手下,尽量控制规模。”
桑托斯微微点了点头。“另外,在我需要的时候,你要随时向我报告议员的行踪。”
马克里仍然答应了下来,这些都是小问题。只要有临时总理的书面授权,他可以把监视跟踪拉胡尔·甘地的行动当作一项特殊任务,最终需要承担责任的不是执行命令的人,而是下达命令的人。
拿到桑托斯的书面授权后,马克里离开了总理府。
马克里并不想知道桑托斯“关心”拉胡尔·甘地的原因。他们两个都是甘地-尼赫鲁家族的核心成员,印度上下无人敢得罪这个率领印度获得独立地位,率领印度走向强盛的强盛家族。只是,得知空军司令旺达尔从总理府回到寓所后就吞枪自杀的消息时,马克里立即察觉到了这两件事情的内在联系,甚至感觉到了一股来势汹汹的暗涌。幕后的始作俑者,不是桑托斯·尼赫鲁,就是拉胡尔·甘地。
外忧未消,内患又起,印度能够度过眼前的难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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