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不久,就有侍女过来带她出了府。
远远就看见了一身湖蓝色织锦长袍的慕浮越,素白滚边上绣着银色竹叶暗纹,黑发束起以镶玉鎏金冠固定着,依旧清贵俊逸得让人舍不得移不开半点视线。
他的身边则是穿着杏黄色绣金兰垂绦宫装的简卿语。
“永宁见过王爷、王妃。”司空颜微微行礼后,便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后面的马车。
简卿语见慕浮越一动不动地看着,故作大方地笑道,“永宁在府里已经住了多时,王爷该给她一个名分了。”
慕浮越未置可否,只淡淡一笑,“还没有配得上她的名分。”说完便上了后面的马车。
简卿语的笑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一旁随侍的香岚忙扶稳她,“小姐,我们也该上车了。”
司空颜见慕浮越进了马车,下意识地往里面移了移。
慕浮越见状坐到她对面,“怎么,打算一直不理我了?”这拒绝人的方式也太小孩子了。
司空颜低头,“永宁不敢。”
慕浮越却欺身靠近,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不敢?那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他不会知道的,司空颜努力镇定自己,“没有,是王爷多虑了。”
慕浮越也不再逼她,只压低声音笑道,“别总是叫王爷,叫我浮越。”
仿佛被什么蛊惑了一般,司空颜颤抖着就吐出了那两个一直缠绕在心尖的字,“浮……浮越。”
“真乖,以后就这样叫我。”慕浮越满意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便闭目养神去了。
司空颜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她明明是该拒绝他的,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再这样下去,她还能毫无留恋地离开吗?
前面的马车里,简卿语苍白着一张脸,笑得勉强,“是我低估了她。”
香岚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心里也是愤愤不平,“小姐别气馁,她不过一个小小舞姬,除了会点狐媚手段,哪里比得上小姐?!”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一个女人。”简卿语喃喃仿若自语,以前无论慕浮越纳几个妾,去几次青楼,她都能淡然处之,可是现在她做不到了。
“王爷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小姐若是狠得下心,那个女人构不成威胁的。”在香岚眼中,小姐一直是淑雅高贵的,她实在不忍心看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简卿语没有再说话,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告诉自己,只要狠得下心,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太子的生辰是皇城的盛事,宫里早早就准备了起来。中午在撷芳园设家宴,晚上则在承福殿宴请百官,到时候平昌君和各宫妃嫔也会亲临。
到流华宫时,慕浮沂正和宸掌事站在殿外的台阶上说话。见他们过来,上前一步笑道,“三弟,你来了。”
慕浮越回之一笑,“今日是二哥的生辰,自然要早些来。”
身后的简卿语上前微微行礼,“弟妹见过太子殿下。”她知道慕浮沂对她还没有死心,所以特意加重了“弟妹”二字。
慕浮沂的脸色白了白,却仍是礼貌性地笑了笑。
这世间最伤人的果然是情之一字。司空颜当局者迷,却也旁观者清,“永宁先在这里祝殿下生辰快乐了。”
慕浮沂见是她,讶异之余更多的是开心,“你也来了。上次怎么留下药方就走了?”
司空颜怕他想起那日是先后的忌日,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那个药方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