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你接下来可要注意了,这马上就到九幽山庄了…”
听懂了寒寻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在提醒自己马上就要见到上官炎冥了,只笑了笑,看着走在前面的云江月,没有说话。
“公子放心,我自会和兄长解释的,我家兄长是个讲道理的,他断然不会随意与你起冲突。何况你们俩是我的客人…”
寒寻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行走江湖多年,第一次听说上官炎冥竟是个讲道理的。
门口值守的护卫看到云江月带着两个陌生男子走了过来,急忙行礼。
“属下恭迎主令大人!”
护卫将他们三人的马牵了过去,云江月带着林阔走进了九幽山庄的大门,听到云江月回来的消息,正在一旁偏殿休息的乌鸢和鱼蚕喜出望外,急忙出来迎接。
“主令回来了!”
他们俩看到跟在云江月身后的林阔和寒寻,瞬间笑意消退了不少。寒寻很快认出了这就是上次和他在春晓客栈打起来的那个小丫头,突然来了兴趣,冲她热情打起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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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原来是你…好巧啊,又在这里碰到你了。”
鱼蚕冷哼一声,只有些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低下头去。乌鸢看着云江月,急忙问道。
“主令这次没受伤吧。我和鱼蚕今天一早才赶回来,听说您去了望海楼,我…和鱼蚕都很担心主令…”
“无妨,望海楼的事都已经解决了。去里面说话吧。对了,这两位公子是我请来的客人,今天时辰已晚,鱼蚕你去安排人准备下饭菜,顺便帮两位公子去准备房间吧。”
“是,主令。”
一旁的乌鸢只悄悄看了林阔一眼,随即笑着和云江月一起走进了殿中,随即两名婢女小心翼翼进来给云江月林阔他们几个奉了茶。
“乌鸢,庄主呢?我有事想先去找他。”
“哦…对了,主令,这是庄主嘱托让我等您回来后,务必要亲自交给您的信…”
云江月看到乌鸢小心递过来了的两封信,只觉得有些奇怪,兄长怎么会突然给自己留两封信?她慢慢打开其中一封信来,看到上官炎冥在信上说,自己有急事要带着玄雀离开九幽山庄几天,山庄事务先交给云江月帮忙打理…
云江月无奈撇了撇嘴,心想,兄长知道我一向喜欢躲懒,不擅长打理这些,还给我出那么大的难题。
云江月又打开另一封信,瞪大了眼睛,原来里面竟是前些时日,兄长让人追查的那个黑衣人的线索!
原来他叫郭富,竟是中书令郭瀚同父异母的兄弟!难道当年在这背后策划平月关惨案的,竟是这位权倾朝野的中书令大人?
林阔看到云江月突然脸色有些不好,想到是不是信上发生了什么事?云江月将手中的信递给了林阔,林阔接了过来…原来真的如文先生说的那般,那位戴着翠玉扳指虎口处有刀疤的神秘男人真的是他!
这一刻,林阔终于可以完全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了!原来当年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宁昌侯——现在的中书令大人——郭瀚!
看来,他想谋反作乱的狼子野心从十年前便已暗生!
“乌鸢,我有些饿了,你去帮我看看饭菜准备好了吗?”
乌鸢看到云江月突然脸色不好,有些疲累的看着自己,明白她这是故意找个借口让自己离开,是有话想私下同林阔说,乌鸢轻轻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公子,那我也去帮帮那鱼蚕姑娘…”
随着寒寻离开,大殿的门被轻轻掩上了。彼时大殿之中只剩下云江月和林阔并排坐着,四下无声,只一封记载着当年真相,摊在桌案上的书信摆在那里…
“我叶家与他有何冤仇?平月关与他有何冤仇?他为何要这般做?如今那数万将士的白骨还躺在平月关被黄沙掩埋…公子,你素来洞察人心,你告诉我,他为何要害叶家军,为何要害我叶家满门?”
林阔转头看着落泪的云江月,只伸出手轻轻帮她擦了擦眼泪。
“都是因为权利之下豢养多年的野心作祟!阿月,只要人一旦走进权利这座城,那这世间的事,人和人之间,便不是做到无冤无仇就可相安无事的!”
“公子,阿月不懂,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当他知道,无法收服你的父亲为他所用时,那叶家军和平月关便成了他所谋之事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他必须要想方设法铲掉它…他利用风满楼这把快刀,让很大一批杀手赶往平月关乔装打扮,伪装成过往商贾百姓和准备偷袭平月关的西越军,提前埋伏在了平月关城中四处…他们利用你父亲不在平月关的时机,又勾结一直藏在关在的那支西越军,大肆屠戮城中将士百姓…否则,仅凭当时偷袭平月关的那一支西越军再如何强悍,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将平月关变成了一座死城…待你父亲回来,他们早已在城中散尽了叶家军通敌叛国的流言…有时流言若用好了,它便会成为这世间最厉害的杀人武器!那长州刺史崔平事后竟又如此神速的带兵赶到平月关,无非是他早就知道了叶家军谋反,早就将兵士藏在了距离平月关不远的地方,随后他以叶家军谋反作乱平定叛军的名义,将你父亲和那些剩余的叶家军士尽数诛杀…”
云江月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生离死别的夜晚,看到了她的阿娘流着泪连夜送自己出城的情景…她无奈的笑着闭上了眼睛,两行泪哗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