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里奇擦净刀刃边缘的蛇毒与血液,收起弯刀。
“…我们说到哪里了?对,关于香料生意。”
“我们不再需要蛇人通过草药炼出的替代品。”
“合作终止。你也不再需要纳税了,阁下。”
阿尔里奇为断掉半根毒牙的黄金巨蟒撩起门帘。沙达曼巴可以离开了,阿尔里奇相信初到此处的他,也不会喜欢阿尔里奇的苦茶。
蛇人护卫们未能抽出手的毒匕,也在沙漠勇士们以长枪抵住其脊梁后静止不动。阿尔里奇手中,多出一块棕色砂岩。
棱角分明的砂岩,通过阿尔里奇食指提供的助力,弹入蛇人护卫之一的眼球。
水袋,战马,关卡签证。
“等等,你真的算听个满口矮人国矿车的家伙的话,去瓦拉杜勒边境的镇子找个姑娘—先让我清理下思绪!”
战锤要塞北门,矮人卢瑟正对他战马上的朋友做出质问。
“老套的爱情小说式开展,对吧?”
“别拦着我,卢瑟。你知道的—”
“—我想做的事,就是灯灵纳泽鲁站在面前,也拦不住。”
阿尔里奇接过卢瑟抛来的水袋。
卢瑟还是想多说一句。
阿尔里奇让他闭嘴。
卢瑟想要张口,阿尔里奇命令他闭上嘴巴。卢瑟没戴围巾和面纱,起风后灰尘很容易被大风灌进嘴里。
“嘿,这家伙还是这样,和骡子一样倔!”
靠住石拱门,卢瑟灌下橙汁消气解乏。
阿尔里奇与他的战马消失在沙丘边缘。
“我只是想告诉他,驿站里有更好骑的骆驼…”
“…算了,等他的马渴死饿死后…”
“小里奇下次会试着听听老矮人的建议。”
卢瑟牵出门后的骆驼,摇晃驼铃转身向驿站折返。
她没有名字,没有记忆。模糊的过去,对她不再重要。
……
……
过去那同爆破坍塌有关的记忆—它们是锁—回忆起曾经,现实中的她便要遭受诅咒,身体的疼痛,如同被钢针贯穿每一颗细胞。
她索性放弃了。
过去,比起过去还是把握当前更为现实。不知为什么,她知道没有帮助是免费的,她知道当自己睁开双眼时,名为劳奇的男人不会让自己轻松离开。
可能是她的过去,为她附加的肌肉记忆。
她大体能够猜测,此前自己在度过怎样的日子。不会有无端的关心,只有命令、执行与服从,没有打趣与调侃。
还是看看现在吧,一星期前,她第一次碰烤炉时,烤出来的东西不比墙角堆砌的煤块好上多少。
看看现在,眼前托盘中的面点香气扑鼻。待热气散去,她的刀刃为它们均分彼此,加入熏肉或新鲜蔬菜。
就像所有老式爱情小说的发展,劳奇与被河水冲刷上岸、大难不死的无名少女,他们生活在一起。
爱情小说,付几块铜板就能在书摊看五六个小时的老套货,居然还能发生在现实,在两个此前素未谋面的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