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凌支书是你小叔?”刘支书的吓得手里的烟都掉地上了。
孙老娘,孙老太,孙老赖三个人开始瑟瑟发抖,村里的支书他们不怕,但是大支书他们怕啊,大支书又不欠他们的。
三人哆哆嗦嗦的往人群后面躲,心想着要是有个耗子洞给他们钻就好了。
凌建业赶紧上前扶住凌悠悠,此时的凌悠悠小脸煞白,头发凌乱,额头还在流血,想到平时爱笑又可爱的侄女,居然被人欺负成这样,这是没把他凌建业放在眼里啊。
凌建业从退伍转业开始就在全德公社,掌管下面二十多个村子,废寝忘食,兢兢业业,愣是把县里排名倒数的红旗公社发展成前三公社,让之前吃不上饭的百姓,有吃的了,他自认为无愧于心,无愧于民,从来没仗势欺人过,没想到自己家人居然被老赖欺负成这样,是以为自己没有铁血手腕吗?
凌建业眉头紧锁,面目冷峻,当军人时上战场的煞气霸气全开,院子里的瞬间静悄悄,只能听见呼吸声。
刘支队看了眼凌支书,眼睛转了又转,看凌建业对这个侄女的态度,很快在心里作出抉择,一户老赖和一个支书,这选择题不难做,再说他对孙老赖一家,也是仁至义尽了,趁现在能甩出去,他也高兴。
张有才很怕凌建业,每次见到凌建业都一副耗子见了猫的表情,张奶奶见自家男人胆怯的样子,上去就拍了张有才后背一个大巴掌。
“悠悠受了这么大委屈,大支书都来了,你嘴咋了?早上吃浆糊粘上了?这会儿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被老伴儿打了一巴掌,张有才的脑子也开始转起来了,今天这事他要是表现好,以后在凌支书这也能卖个好,对村子肯定有利无害,想到这,拍起大腿,哭起来了。
“哎呀,凌支书啊,我这个老支书真是没能耐啊,让悠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孙老赖屡次三番的来我们村子欺负知青和牛棚的老人,还偷村子里的财物,我们是打也没用,骂也没用,出手重了,还讹我们钱,这种老赖户,我们真的是没办法啊。”
刘支书惊呆了,这张支书他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稳重老练的样子,今天一见才知道,演戏也演的这么好,看这眼泪,看这鼻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亲孙女受委屈了呢。
“实在没能耐就退下来,把村子交给有能耐的吧。”
张有才听到这话,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赶紧停住,不敢哭了,担心的看向凌悠悠,凌悠悠冲他笑一下,示意他没事,凌建业只不过在气头上。张有才这才放下心,不敢吱声了
“凌支书,我也有错。”
刘支书刚开口,凌建业凌厉眼神向刀子一样看向他,刘支书在这时候确定自己一定不能存在侥幸心理,刚才还想着能不能卖卖惨,求求情,保下孙老赖一家,这个眼神提醒他,孙老赖必须不能在德成村待着了,要不然就不是一年先进集体的问题了,估计以后会越来越惨。
“你错在哪了?今天说清楚,说不清你这个支书也别干了。”
张有才一听,舒服多了,小心翼翼看向凌建业,好像在说:“你要撸他了,可就不能撸我了。”
凌建业的话让刘支书咯噔一下,他看出来凌建业对这个侄女的在意,没想到会在意到这个地步,现在的村里的支书都是村民选出来的,一般大支书是不会参与村里领导的任用和罢免,但是他们确实有罢免和任用的权利,想想村子里还有一大姓氏对支书职位的虎视眈眈,惶恐的回答。
“凌支书我哪哪都错了,我今天回去一定写检讨,静思己过,管我村民,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对于孙老赖一家,您听听我说的行不行。”
凌建业让凌悠悠坐在凳子上,自己站在她身边,让她靠着舒服点,曲桥这时也从屋子走了出来,站在凌悠悠的身后给她挡太阳,王老师冲了一壶糖水,给凌悠悠和凌支书喝。
凌悠悠小口喝着糖水,面上还是林黛玉的样子,只有她够虚弱,凌建业才能愤怒的不给孙老赖一家退路。
“孙老赖,对女知青耍流氓,给牛下毒,人证物证都有,先从村子里除名,再送到公安局,让公安同志判决并且服从判决结果,以后孙老赖跟德成村没有半点关系。”
“孙老太和孙老娘,寻衅滋事,宣扬封建主义迷信,挑拨离间民众和知青的关系,破坏女知青名声,送县里思想委员会安排重新学习思想。”
孙老赖,孙老娘,孙老太,三个人再也没有了开始的耀武扬威,他们在村子里赖了十多年,从来没吃过亏,第一次吃亏,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凌建业听刘支书说完,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