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裘嘉嘉轻盈的身影走出办公室,我坐在沙发上却懵了,搞了半天,我都没来难说事情就已经摆平了吧?难不成我今天亲手解决了两条人命,却就这样啥事都没了,就来这对着裘嘉嘉表了个态度收场?
“萧总,你又用了什么迷魂招数,竟然把裘家大小姐给搞定了?你不知道,她刚到这来的时候,还嚷着要你不死也得掉层皮呢!”
直到张栋和刘扬、何天林走进来,我才从那懵懵懂懂的状态清醒。而他们仨一进门,何天林就拿我开涮打趣。
此时再见到他们,与我进门时心境已经有了很大不同!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两个市领导是因为我犯了大事,来跟我进行某种道别的呢,却没想到裘嘉嘉会保证我没什么事。看来今天因为我,两个领导和张栋都没少忙活。
把门关上后,刘扬也开起了我的玩笑,对何天林说了句:“老何,人家那个裘小姐的意思,是要萧总掉身上穿的那层皮!现在看来,萧总没费吹灰之力呀!”
他们都不是外人,而是至今为止我最信赖的领导,但此时我却无心跟他们开玩笑,只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几位大哥,我真的没什么事?不用……批捕、关押、审判之类的了?”
“本来是需要的,但你搞定裘大小姐这关,就不用了!”张栋没和我开玩笑,肯定地回答过后,又有些好奇地问我:“萧总,你咋还把裘跃和那只大角给惹上了?本来我都要打电话给你,告诉你说不用来局里报道了,哪知忽然就接到省厅指示,得听裘小姐的安排。”
我有点震惊,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早就没事了?”
张栋笑道:“你是白家的人,能有什么事?保你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今天我、书。记和市。长几乎就没干啥事,三人聚在我这办公室里,就只顾为你理那一条又一条的关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的心里却感动不已!不过对他们三个领导来说,我无需太多感谢之言,只是真诚地向他们说声“谢谢”。
张栋知道裘嘉嘉在楼下等我,没跟我太多客套便接着说起他们忙活的事。
“在你报警前两个小时吧,我这边就收到省。厅的指令,大致明白了案情经过,并立即派出三个分队前往大理,沿途换班跟着你们,目的就是怕你在途中悄悄跑掉。但说实话,我也是怕有人在路上对你不利。”
“所以你们在鹤庆换剩你手下那个工长的车,包括你回丽江后到医院,再到昆房大酒店,最后到你打车过来局里,一直都有我们的人跟着呢!”
“最先打电话给我的,是你那女朋友的父亲何云辉,起先我还以为是冒牌的,结果他把你的事说得还算清楚,见我没怀疑后他才委婉地问起你的事,不过他啥要求也没提。”
“差不多是你从医院到昆房大酒店的时候吧,白领导的电话打到刘扬这来了,交待了一些事,很明确地下达指令,你的事就此抹过,不过不能提前告诉你,并要我们详细记录所有打电话来咨询或者说情的电话,明天一早向他汇报。”
“白领导的电话过后没多久,杭朝宗老人家和韦俊老人家的电话,先后打在我和何天林那了,说的都是一个事,就说你必定是被冤枉的,这其中内情必须得查个清楚才行,否则他们要告上京城。”
“再接着就是省。厅和裘大小姐的电话,同样说的一件事,裘嘉嘉有话要单独问你,对你是留是放得听她的!我和两位领导正合计着呢,说如果裘小姐如果为难你的话,要不要今晚就向白领导汇报,还是明早跟他汇报那些电话的时候再请示。”
张栋说完后,刘扬又笑道:“萧总这下倒是给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白领导说你的事就此抹过,要是留你在局里过一夜的话,我们仨只得陪着你了,否则只怕又得被张姐借口不听话要上个百八十万的,到时还是连累你萧总破费。”
何天林也附和道:“是呀,虽说这一年来白家在我们身上要去的钱,全部都出在他们自家身上,但这样的话,我们欠你萧总的情和钱,一辈子也休想还清了。”
我心里却充满疑问,不解地又再追问一遍:“你们没搞错吧,白福润是除了何叔叔外最先打电话来的,而且还直接告诉你们说把我的事抹了?你们知不知道,要杀我的事就是他安排呀?”
“知道!”张栋听了后面色也有些沉重,点了点头后说道:“我们去看望过白绍南,确实疯得厉害,一醒过来就到马桶里舀水喝,还见人就打,连张姐他都不放过,被他给打了手上肿起一大块。所以白领导要杀你,那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刘扬接过话头道:“但话说回来,你把白绍南给气疯也是有原因的,再说人都疯了,把你杀了未必也就能好过来吧,所以他还没打电话过来,我们就觉得即使要你死,白领导也会要让你死了值得,因此暂时来说,你应该是没事的。只是不料到裘跃和会突然插手进来。”
何天林则解释道:“白领导要我们汇报掺和你事情的那些人,应该也是想看看你萧总的关系和背后的实力。”
顿了一下后,他接着感慨道:“现在看来,好像你背后倒真没啥势力可言,最让我们意外的是,你们昆房集团出了那么大的事,项目经理把工长给打死了,你们老总居然没啥动静,我让秘书打了个电话给许总,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你们公司向来没有干涉员工私生活的习惯,与工作无关的事他都不会管。”
白福润要杀我,待杀不了我后又要保我,经三个领导解释后我想通了,但我想不通的是裘跃和的事,白福润都已经发话了,他咋就还来插一腿呢,他一个春城的领导,没权力干涉这丽江的事吧,为何连省。厅都听起他的来了?
听了我的疑惑后,张栋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裘总的来头不小,虽然他只是春城的头,但据说他是全省唯一能跟白领导叫板的人,你不见白领导来丽江时,除了他的秘书心腹以外,就只带着裘总来!要不白领导会让我们记录是谁在后面给你撑腰吗?”
他们事先应该分析过了,说这回裘跃和难说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算是被白家给试探出来了,今后他两人由暗斗转为明争,很可能就是各自背后势力的较量。
张栋提醒我,说黄狗打架、向来受伤的都是老百姓,裘跃和这回是在借机拉拢我,让我这个金恒公司的老总和汉沧集团的高层成为他的人,白福润对此难说也就将计就计,要我反过来对付针对他们家的人,所以最危险的仍旧是我。
何天林却补充道:“裘总既然敢来保你,那应该是作好了成全的准备,他们之间的那些争斗,我们这边远山区的人是理解不了的,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两头不得罪。以后你的事情,也绝对不是说在丽江我们就能罩得住的。所以,你多保重吧!”
我没跟三个领导再多讲什么,找不到讲的是一回事,我觉得就像何天林所说,就算我能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讲出来,对他们三人来说也是无能为力。
至于我今天闹出的事情,张栋已经早就安排好了处理方案:不明团伙到我们项目部偷盗,并借机绑架了工长金键,到了大理后金键的救兵赶到,双方火拼后各死一人,连笔录、现场侦察等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大理警方的配合下全部备好,到时两地警方将案情上报即可。
而事件事,与我和王茜两人没半点关系,我的自首电话也已查明是无聊人士恶搞……
所谓黑白均由判官定,恐怕指的也就这种事情了!这事关乎到我,我也不好发表意见,但从我这件事就可看出,像白福润他们这种领导治下,只怕没有法可言,因为他就代表了法的存在……
张栋考虑得周全,裘跃和插手进来后,他又紧急与大理警方沟通,准备了另外一套为我开脱的文案,只不过现在用不上了。而他为我悄悄准备的另外一件事,倒绝对会在今后帮我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