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不继续对张川耍威风报仇,而跟着邹一冰来这正庄宾馆,我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来长见识看他有多牛笔,更不是想来攀这个确实也够牛笔的京城大少,主要还是他说的李蓉的事。
但邹一冰让我一等就等到了天亮,而且这家伙也够变态的,上楼后居然故意和那小不点搞出些不堪入耳且很响亮的的声音来,像是故意在刺激或者向我炫耀似的。我坐在那沙发想眯会眼睛,又怕他忽然下楼来,继续等着吧,又实在颇受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大亮后,邹一冰下楼来了,虽然很随意地穿着一件黄色的真丝浴袍,但手上那支大雪茄还是让他看起来气度不凡。
不过这家伙开口说的话却非常不着调,下楼就看着我调笑道:“萧剑,那小不点确实纯得可以,要不要上去吃吃我剩下的冷饭?”
我本来就等得不耐烦,听他那没谱的调笑后,便很不客气地回道:“冰哥,我听说这女人是白大书。记介绍给你的未婚妻,你咋会……这样呢?莫非是歪门配歪神,你跟你那结拜兄弟白绍南一样,也是个变……也有点那种情结不成?”
邹一冰却没生气,看着我笑道:“你误会了!第一,小不点不是我的未婚妻,我有老婆的,只是长驻美。利。坚,而且小不点是白福润的小情人才对,介绍给我并未安好心;”
“第二,我跟我那南弟不一样,他喜欢绿别人,也喜欢被人绿,但我只喜欢看别人绿或者被绿,向来对绿人是没兴趣的,我可不想走他的老路,被你这种小瘪三给弄得颜面尽失丢先人的脸;”
“第三,你想说我是变态对吧?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变态,但人生就是那么回事,奋斗到一定的时候就该享乐,享乐就得找乐子呀!什么是乐子,世上只有两样东西最好玩,那就是人玩钱和人玩人。”
坐来我侧面喷了一大口烟雾后,他像个学者似的接着说:“玩钱嘛,钱多了也就不好玩了,只能像打游戏做任务一样,大家来比较一个数字,再追求一个新的高度。所以到最后呢,还是人最好玩!”
“绍南兄弟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把人玩得团团转,让男人女人、老的年轻的,全都被他征服,那就是其乐无穷了。我呢,则又不一样,我觉得玩人图的是个刺激,比如昨晚,你就让我感觉很刺激,所以今后我决定好好跟你玩下去,再玩得大一点。”
他说得唾沫横飞,我却听得像吃了一堆苍蝇,但也找不到话来回应,只是觉得被这样一个鸟人给盯上,以后我可能又有得受了。
见我面色阴晴不定,他接着笑道:“你放心吧,跟我玩绝对比跟绍南玩要有趣,而且今晚这关过了之后,我不会再来跟你互撕,而是要联合你一起去撕人。”
他的语气变幻得很快,说到这忽然就正色道:“我知道你在给白家做事,而且做得还算不错,但你老实给我交待,是不是想从中找到白家的某些证据,协助李蓉把他家给灭了?”
这下我可是真的惊到了,连忙矢口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和白绍南是有仇,但我跟白家却是半点恩怨也没有的,再说……再说……”
“再说你还是白阿姨最喜欢的小白脸,你咋舍得,对不对?”邹一冰见我有些吞吞吐吐,接了一句。
我红着脸解释道:“不是,我想说的是,再说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很清楚,我一个平头百姓,凭什么去管白大书。记的事?”
“那你就是因为真的爱上了李蓉,所以才去帮她,对不对?”邹一冰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很严肃地接着问。
我心里担忧到了极点,听他的语气,已经完全清楚了我和李蓉的意图,字字句句都是针对此而发问,也不知是不是真如他所说,李蓉已经出什么事了?
心里一横,我直视着他说道:“冰哥,你别把有些‘莫须有’的帽子往我和蓉姐头上戴。我承认自己是爱上李蓉了,这对我来说也很意外,因为最初我只是想报白绍南侮辱我那些仇的,但没想到会阴差阳错地爱上她;我也承认自己任何事都会帮李蓉,但跟她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我从来就没发现她有要灭了白家的心,她的故事我知道,但你也别忘了,白家现在唯一的骨肉是她生的,灭了白家对她有什么好处,她的儿子也姓白呀!”
一口气说完后,我还是有些忐忑,之前对很多人很多事,我都发现半真半假的话最是好使,不知这一招对邹一冰是否有用。
听了我的话,邹一冰若有所思,抽了两口雪茄后,若有所思地点头道:“那你对白家如此卖力,究竟意欲如何?还有李蓉,更不可能去充当白家的炮灰。干你们现在的这个工作乃是条死路,你可别告诉我,你那么聪明的人会不明白,就算你是猪,李蓉可不是。”
我听他问完后,心里总算有点底了,这家伙闹了半天,想必是白家对我仍不放心,让他来试探我和李蓉的。白家在丽江的投资进行到现在,已经砸进去五千万了,过完年正式那片开发就会进入实质阶段,到时更是得投入至少一两个亿,这当口如果抽身的话应该还有余地,所以就来探探我们的真实意图。
所以忽然之间我就放轻松了些,微微笑道:“冰哥,自古富贵险中求!李蓉原来就是个官小姐,后来更是官家富太太,我一个穷逼不幸爱上她,但我拿什么来爱?给白家做事,我的酬劳想必你也听说了,足以让我们后半生衣食无忧吧!”
“再说,白家的财产百年之后会是谁的?难不成白大书。记千古之后,他还能带过去那边不成,不都是子孙后代的吗?李蓉甘愿来做你口中这死路一条的工作,为的恐怕也是她儿子吧?”
邹一冰这回应该是真信了,将雪茄摁灭后饶有兴趣地笑道:“不错,你这份坦诚劲我喜欢,其实白福润真的多心了,对你们这种小蚂蚱居然疑神疑鬼,真不知他当年是咋当上这书。记的。而且就算你俩有何心思,说白了你们还能奈何,真是些胆小的家伙,难怪被你给反过来把他们家搞得鸡犬不宁了!”
我想趁这机会问问李蓉的事,他却在笑完过后又问了个让我惊讶的问题:“倒是听你这么说,你对那个王茜是真的再没半点情谊了?让她怀上你的孩子,也是李蓉给你出的主意,目的是不想再有人跟她儿子争白家财产?”
这个问题我有点不好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对王茜还有没有情谊,情谊和爱是两回事,我是不爱她了,但我们是“盟友”,没有情谊又谈何合作?还能带过她怀了我的孩子,根本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可能是当我默认了,邹一冰也没追问,而是继续笑道:“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看来王茜是真的恨你们,也难说是真的爱你,否则她不会向白家编出你们俩的用心,说你们要搞到证据弄倒白家。”
“你说什么?怀疑我们是王茜说的?”我直接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惊声问道。
邹一冰点头道:“白家要是对你们不放心的话,怎么可能让你们去操作那些事呢?但王茜这么一说,连我都觉得很可疑,要不也不至于把何云辉给抓起来,逼得李蓉回京去接受询问调查了。对了,何云辉是李蓉的父亲,李蓉是跟妈姓,她应该跟你说过吧。”
我木然地摇了摇头,心下只是在疑问,为什么王茜要这样做,就算她真的恨我和恨李蓉,但我们不是说好了做盟友的吗,要是我也把她的那些意图供述出来,那她和她王家不同样得玩完?
邹一冰虽然想不到我在想些什么,但隐约也猜到这与王茜有关,拿起雪茄重新点上后笑道:“萧剑,我觉得你这人还是可靠的,所以指点你一条明路,不过要看你上不上道。我这样跟你说吧,李蓉家里现在是有些麻烦,你想不想救她?”